“你身上这衣裳的主人。”
年轻女人左手举灯,右手猛地一挥。一阵香风从她的指尖飞出。
六安闪身一躲,才没有沾上香粉。
女人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,继续说着:“袖子短了,领子也不合适。还有,你这双眼睛,太亮了,一点也不像徐涧。他就是个呆子,你也见过了。”
六安没有再否认。
“那呆子你们还要吗?”
年轻女人点点头,手上却不再动作:“他虽然笨拙,却也是受我看顾的小弟。阁下若能高抬贵手,我感激不尽。”
“我从来不做多余的事。”六安的回答模棱两可。
两人你来我往说了这么多,却没有一句泄露各自的底细。
六安卖了个破绽。
“那口箱子我们势在必得,就算是容圣女也挡不住。你们若还想要那小子的命,就退避三舍。等天明了,我们得箱,你们得人,两相便宜。”
“阁下都这么说了,我哪能不同意?只是,你我初次相见,连姓名都不通,叫我怎么相信你的话?”
“你若有心,将来自然……”
六安话音未落,女人突然有了动作。
灯笼脱手,打在六安衣角,引起火星乱弹。它的顶部拉出一根细绳,仍由那年轻女人牵动。
六安没想到,火星见风长大,沿着他的衣角往上攀爬。
他避过女子再次袭来的灯笼,顺势躺倒,在地上翻身一滚。见火簇仍未被扑灭,万不得已,他只能将黑衣扯下。
这一番动作将他蒙面的黑布也扯动得松垮了。
他退到数步之外,紧紧盯着年轻女人的一举一动。
“衣服有问题。”六安脑子急转。
“我亲手做的。”女人回答说。
六安心里清楚,对方已经抓住了自己的破绽。
“你若是真心想盗走那个箱子,制伏徐涧后就该悄悄离开了,还折返回来找到这里做什么?”女人既是在说出她的发现,也是在发问,“你当真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吗?”
六安冷笑一声。
“乌翎长老悄悄潜入容州,在棉县设下埋伏,被人抓了个正着还敢这样理直气壮?”
年轻女人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六安没有直接回答:“我是什么人不重要。我只想知道,你们的目标是那几口木箱,还是别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