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兴觉得自己活得太难了。
从清早启程到现在,他已经赶走了两拨不识相的小贼。
前方还有多少埋伏等着,他根本数不清。
领头人容丁对这个新护卫很满意,却对另一个护卫的不辞而别耿耿于怀。
“等到了地儿,我一定会如实向我们首领说明你的功劳。”
苏兴听后,心思活动起来。
他和萧芜年纪、际遇都差不多,结果却天差地别。只因为当年他追随了一位要财不要命的主儿,染了一身坏毛病,才蹉跎至今。
如今他改弦易辙,投在红姬长老门下,又不得重用。郁闷之下,他决定铤而走险,做一件让红姬长老刮目相看的事。
昨夜摸黑盗刀、又受六安要挟,苏兴本以为自己已经把路走死了,但在听了容丁的话后,他的信心又回来了。
或许事成以后,他能分走一些六安的功劳,还能得到一份丰厚的回报。
想到这里,他干劲十足,走起路来脚下都扬起了尘烟。
容丁也就更放心了。
这一批劈刀一定能够安然运抵橡城。
过了今夜……只要再过一夜,他就能彻底安心了。
精神一旦放松,容丁的话也变得多了。他开始打听苏兴和六安的关系。
“你们也像普通镖行那样,轮流当值?”
苏兴皮肤白皙、嘴边长着一颗显眼的绿豆大小的黑痣,容丁很自然就把眼前的护卫和印象中皮肤粗糙黝黑的镖客区分开。
苏兴回答说:“情况有些复杂,普通镖行干不了我们这活儿。我是来搭手的,六哥会在暗中先替我们处理掉一些麻烦。”
“你还叫他六哥呢!我看,他年纪比你小,做事也比不上你周全。”
“嘿嘿,”苏兴讪讪一笑,“我们不是按照年纪排行,而是按……别的,有十六的哥哥,也有六十的弟弟。”
容丁完全无法理解。这和他自小遵循的道理是相悖的。
苏兴没想到自己的话让容丁费解,便岔开话头,说:“反正这一路我得听他差遣,也得听你差遣,你要是不嫌弃,我也叫你一声哥哥。”
容丁心里受用,一下忘记了烦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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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一夜休整,重新启程时,容溪得到了十九名誓死效忠于她的护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