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冰起初被他的容貌迷惑,以为他是一位温和有礼的名门公子,后来渐渐发现他轻佻浮夸,态度也有所转变。
“你的病已经好了,不必再来。”蒲冰知道自己一时改变不了沈蔽对她的称呼,索性下了逐客令。
这时,小丫环银灵端了刚沏的茶进来。
她对沈蔽也很看不上,不舍得拿好茶来招待客人。
“唉,我早上醒来,心口有些闷,还有点疼……”沈蔽没有注意到小丫环的动作,只顾抚着心口哀哀地述说。
从前,他在甘州眠花宿柳,总是用这一招讨娼优的欢心。而他的霜霜恰好是一位大夫,他不自觉用了同样的办法来博美人一笑——他极想知道神医面罩之下的真容,那一定是冰肌玉骨的美貌。
蒲冰眉头紧锁,误以为他是旧疾复发,又不敢冷言冷语赶他走了。
“待我喝口茶,缓一缓,再说正事。”沈蔽心中暗暗得意。
蒲冰不知道他的想法,只知道自己的冷脸对沈蔽毫无影响。她只能改变态度,迂回劝说:“沈知事对我寄有重望,我无以为报,唯有将开设医馆的事办得妥妥帖帖,才算不辜负沈知事,不辜负梓县的百姓。”
沈蔽听后连连点头。兄长沈莳再三叮嘱他,他对开设医馆的事只能全力相助、不能有一丝拖累。否则,沈莳不会轻饶他。
“这种时候,我也没有心思和人杯酒言欢,还是请沈公子归家静养,各得其所。”
这话说到沈蔽心里去了。
他从前虚度年华,浪掷千金,和废物没什么两样。如今他只想改过自新,办成一件大事,好叫父兄刮目相看。
“霜白,我也不瞒着你了。我在北街看中了一所宅子,位置、朝向、大小,里里外外,全都很好。若把医馆设在那里,你肯定能省不少心。那所宅子的主人很好说话,还准许我随时带人再去细看。”
这是沈蔽的好处。他对庶务和人情十分通透。
蒲冰听他这么说,也起了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