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安沉默片刻。
白先生谨小慎微,小蛮却是个心浮气躁的。
送一样东西去一个地方,偏偏要他去做?
这到底是白先生的陷阱还是示好?
去年,镇察司清理了白先生在滁州的经营,其中也有他出的一份力。白先生难道忘了?
“八字没一撇的事情,再说吧。”
他决定按兵不动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刘筠借宿在乡间一户农家,忐忑过了一夜。俞溢不忍舍她而去,也留下来,前后照应。
早起洗漱时,俞溢见水缸空空,便提了木桶去附近的溪边打水。
来回几趟,他忙出了一身汗,没有时间胡思乱想。
农家主人为客人准备了蔬食菜羹,俞溢心满意足受用了,刘筠却站在小院里看几只家养的鸡争先啄食地上的烂野菜。
“你腿上有伤,不好好休养恐怕要落下病根。”俞溢劝她宽心。
刘筠听后,不觉叹了一口气。
“什么病根,我是顾不上了。我总想着去东一营看看,也许我去了就帮到石总管……”
她满脑子都是容氏对她的杀意,一刻也不得安宁。
苦等石璧不归,对她来说实在是煎熬。
这一天一夜,漫长得足以让好消息酝酿成坏消息。
俞溢没想到自己的劝说起了相反的效果,心下暗悔。
“你不管不顾,去了反而是帮倒忙。”他重提旧话,“总管已经把话说在前头,你不顾他的决定自作主张,无论结果如何,都会落埋怨。”
刘筠顿时愣住。
细想之下,她恍然大悟。
容溪先前莽撞行事的后果值得她警醒。
“你说得对……”刘筠终于正眼看向俞溢,“我是昏了头了。石总管智勇双全,他想做的事,一定能做到。我不能给他添乱,可我也不能留在这里白白等下去……”
听到这里,俞溢欲言又止。
“我要去梓县,我要去找王妧。”
话音刚落,俞溢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:“王妧?你认得她?”
刘筠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