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有一句话应对不当,他的下场就和小梅的一样。
他不由自主地收起笑意。
“爷爷他、他不要我了……”
话一出口,路婴已红了眼眶。
他絮絮说起身世:“我是爷爷从路边捡来的。他会做木工,靠这手艺把我养大。他一直想把他的手艺传给我,可是我……我太贪玩了,不肯学。爷爷伤心了,他让我自己出去讨生活,他不要我了……”
路婴最后忍不住号啕大哭,引得前方几人纷纷回头看。
“我……我没事,就是想我爷爷了……”路婴对几人摆摆手,很快收了哭声。
庞翔特地折回来,告诫路婴说:“声音最容易传开,还会引来……不好的东西,你该知道轻重。”
路婴擦干眼泪,顺从地、安静地点了点头。
庞翔向王妧投去疑惑的目光,却没有得到一句解释。他只得继续向前,并逐渐加快步伐。
“真是个孩子……”王妧的声音低得只有路婴听得到,“如果你是为了活命的话,冒这风险,值得吗?”
讨生活和活命相比,差得远了。
路婴愣了愣,随即恢复正常,说道:“姐姐,我不怕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王妧没有再追问。
地势骤然拔高,每个人都走得比先前吃力。
脚下的土地不再潮湿松软,而是变得干燥而坚实。
一棵小草破土而出,在这片晦暗的地界放肆地展露着自己独特的颜色。
王妧抬起头,放眼看去,一棵、两棵,三棵……数不清的草木纠缠交错,紧抱成团。
在这片绿意上方,一排巨石七零八落、勉强围成一道围墙,阻挡了几人前行的脚步。
这一路有惊无险,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。
随着王妧抬脚穿过巨石之间的空隙,障鬼台旧址像一个昏睡中的年迈之人,缓缓苏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