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婴听到身后的迷雾中传来了痛苦的呼叫。他仿佛猜到了什么,低头不语。
交锋已经结束,詹小山的疑惑和忧虑却一刻也不曾消失。
他看见有人点亮了两支松明火把,不由咋舌:若是再把那些人招来,岂不是麻烦?
迎着火把的光芒,詹小山快步走向王妧。
“你知道方才那些是什么人?”他语速急促。
王妧仍在继续往前走。
她能感受到吹拂枯木的风并未停息。瘴疠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出现。
“方才和你交手的那人名叫萧芜,他效命于一个叫做‘暗楼’的组织。暗楼打算除掉我,而我也打算除掉它。”王妧平静地说出她和暗楼的恩怨,又补充了一点,“不过,那萧芜应该没料到我进了浊泽,想来是……”
詹小山听到这里突然停下脚步,打断了王妧的话:“你不是误闯进来的?”
王妧转过身看了他一眼。
“没错。”她答道,举目四望,“走吧,我们不能停下来。我先已在荒野里遇到一拨暗楼的人马。他们布下天罗地网来取我性命,像这样偏僻到不见人烟的地方也……”
“所以,你选择浊泽作为藏身之处?你是不是疯了?你还不如跟我们回到海上……”这是詹小山第二次打断她的话。
他直到这时才知道王妧和他一样在荒野中遇到了袭击,但他认为这并不能成为王妧冒险进入浊泽的充分理由。
他几步追上前,接着说:“我就是担心天池盘出错才会追来,浊泽凶地之名绝非空穴来风,你是无知者无畏,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决定。”
王妧眉头微蹙。若不是打斗的声响引起她的注意,詹小山早已命丧于萧芜之手。
“浊泽有多危险,我很清楚。若不然,我如何能够绕过重重瘴气和迷雾,准确找到你们三人的下落?”
詹小山被她一言点醒,这才重新审视起王妧一行人。
他一眼认出武仲,还发现了几个面生的人,可是……
“怎么不见六安?”詹小山边走边问。
“我说过,暗楼要除掉我,我当然要予以反击。我回到容州之前,必须做一些准备。”王妧并没有直接告诉他。
詹小山突然明悟过来,苦笑一声。
他在瞎操什么心?王妧可不是秋秋那丫头。
“总而言之,”他立住脚,郑重向王妧抱拳道,“多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