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二婶来得恰是时候。”王妧若有所思,“田夫人要我执晚辈礼,本来无可非议,可是,从我到达西二营那天起,她对我的试探一直没有停止。”
她已经厌烦了这样的试探。
郑氏出身名门,辈分也和田夫人相当。同一番话,由郑氏说出或由王妧说出,在田夫人心里的分量是不同的。
莫行川终于放了心。他的想法和王妧不谋而合。
只是,王妧还有一层担心是他没想到的。
“我的两个妹妹要到京城去,我二婶没有留在滁州照料,反而送我来南沼,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求她帮这个忙。”
莫行川听后,这才明白郑氏为何急着收拾好小花厅、安排拜访故交的事务。
京城没有消息传来,对郑氏来说也是一件难熬的事。他认为郑氏多半乐意插手。但这只是他的猜测,一切还要王妧主动开口向郑氏求助。
“如果事事计较得失,二夫人也不会送姑娘来南沼了。”莫行川说。
王妧心生感慨,她还没有对别人说起过那件事。
“我二婶确实心胸开阔、不计较得失,但是,她会分对错。我二叔和她决意庇护我离开滁州、免遭仇人寻隙报复,不代表他们认同我爹的做法。”
她想到这些并不仅仅因为郑氏的一个眼神。
“张伯受伤是因为黎焜,和燕国公府的仇家毫不相干。他们却用刺伤张伯的罪名去追捕凶徒。这么做,除了避免我借机追查当年的旧事,应该还有别的原因。”王妧脸上露出一点无奈和迷茫,“或许,他们觉得我爹做的事并不光彩。”
莫行川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肩头沉重许多。
从前,有张伯对他们耳提面命。面对问题,他有一说一,即使说错了也没有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