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妧黯然不语。
她的断定下得太早了。
“暗楼的人?都该死。很可惜,你杀不了我,我却能杀了你。”从红叶身死的那一刻,有些事注定要发生。她和暗楼,其中一方必然消亡在另一方手里。
王妧的目光令说书人打了个寒颤。他除掉了无用的伪装,但留下质问王妧的底气。
“你杀了我的朋友,还想杀了我,这个世道还有公理吗?”
王妧听后,只觉得可笑至极:“你们早就将它打破了,还妄想重新得到它?”
这句话给了说书人某种启示,他的目光变得空灵起来。
“我来杀你,是出于朋友之义,你杀我却是为了什么?”说书人声音低沉而又笃定,仿佛已经猜中了王妧的心声,“因为我威胁到你了?”
此时的说书人比黄三针更像一个用毒高手。他的话像毒『液』一样侵入王妧毫无防备的内心。寒意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。
近来,她常做一个梦。梦里,红叶的脸狰狞可畏。阴柔的声音饱含愤怒,从他泛黑的嘴唇间发出:“我早该将你们斩尽杀绝。”
相似的梦境不断纠缠着她。
红叶扭曲的脸渐渐变得面无表情,他声音里愤怒也一点一滴消耗殆尽。而她的噩梦远远没有结束。
眼下,她就连清醒的时候都能看到那张脸。
红叶的嘴唇一张一翕:“你早该将他们斩尽杀绝。”
王妧方寸已『乱』。
她闭上眼,心里再清楚不过:红叶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。
“不!”握着匕首的手颤抖着,她后退一步,一脚踩在一颗豆子上。
一线清明涌入她的脑海,她想起了豆子弹入茶杯发出的脆响,也想起了崇茂馆那场扣人心弦的说书。
“怎么样?你服不服?”说书人挺直了脊背,镇定得犹如变了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