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意中,他将目光落在手腕的伤口处。
记忆如梦似幻,只有这道伤口能够提醒他昨夜发生的一切。
有人潜入柴房告诉他,游戏还没有结束。线索就在宿所北楼的那个女人身上,他只有解开谜底,才能找到他的爷爷。可惜当时他太困了,竭尽全力也没能将人留下。
田鼠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声音将路婴拉回现实。
“你可千万不要再有闯入禁地的念头了,别太好奇,别刺探消息。宿所里到处都是看不见的耳目,要保住我们两个的小命,只有装聋作哑。等事情过去,就好了。”
两人正面对面坐在柴堆旁。
路婴先是胡『乱』点头应付,可当他听到“装聋作哑”这四个字时,吞咽的动作却突然顿住。不过,他很快恢复如常,将含在嘴里的干粮细细咀嚼,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重新审视起田鼠来。
休息过后,少年路婴又变得生龙活虎了。他开始嚷着要取回他的竹杖。
田鼠无奈应下,又带着他去处理手腕处的伤口。两人互相搀扶并排走着,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。
“你知道吗?我爷爷在和我玩一个游戏。”路婴的声音显得很平静。
田鼠方才绞尽脑汁说了许多,已有些烦困。他嘴上敷衍,漫不经心。
“什么游戏?”
路婴没有马上回答。他抬头向上望,阴沉的天空好像一块又旧又脏的破布。这让他想起,三天前裹着小梅入土的也是像这样一块肮脏的破布。
“捉『迷』藏。”
小梅输了。他不能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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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『色』还没有完全暗下来,宿所北楼已经有灯火映出窗外。
坐在灯下的少女眼神游移,脸『色』极差。灯芯哔剥一声爆了灯花,少女的身体竟不可抑制地打了一个哆嗦。
王妧抬眼看向绿衣少女,目光意味深长。绿衣少女也回望着她。
这是二人至今为止第一次平和的交流。
俞十一发觉自己的眼眶酸涩得厉害。即使她不愿承认,王妧在那群凶神面前挺身救了她一命却是事实。
她真的是小看王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