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这么大的事,陶然庄的主人也没有出现。赵玄带着人一走,陶然庄里的气氛又变得悠然闲适起来了。
只是,遭受了灾难的心悦楼却没有人清理整顿。
贾四守在花园的拱门附近,一边打发走那些来打听消息的其他仆从,一边小心地注意着楼内楼外的情形。
也不知道他的东家让他来守着这断垣残壁干什么。
在他看来,富丽堂皇的心悦楼被人放了一把火,即便那火没有真正烧起来,那也是晦气。他的东家眼里见不得一点瑕疵,更不会再拿破烂东西去招待客人了。
只要他机灵点,说不定还能在修葺新楼的时候谋一份好差事。
一想到这里,他也不再像只无头苍蝇了。
他的东家要他盯紧了心悦楼,那他就专心盯着!
办好眼前的差事,将来就不愁没有更好的。
心悦楼里静悄悄的,地上都是杂『乱』无章的脚印。赵玄也没有留下什么人来看守。
这是一座即将遭人废弃的楼宇,至于那密室和暗道,只要封堵上了,也逃不过被人遗忘的命运。
然而谁也没想到,有两个青年男女由始至终待在楼上的雅间里,既没有『露』面,也没有离开。
自然,楼中发生的一切都被他们看在眼里。
那女子妆容妖冶,一身红衣衬得她的颜『色』愈发动人。
“这下周大人相信了吧?杀光他们所有人,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。”女子笑着说。
被她称为“周大人”的不是别个,正是镇察司首领周充。
“你会吗?”周充没有回答她,而是反问道。
既然她能杀了赵玄和王妧,她为什么没有这么做?
女子又笑了。
周充觉得这个笑容碍眼极了。和王妧身边的那个护卫简直一模一样。
这种相像,不在于相貌,而在于方法。
笑起来的时候,嘴角翘起的角度,眉眼下弯的角度,还有隐藏在狭长的眼缝里锋利如刀的杀意。
他们不是在笑,而是戴了一张笑脸的面具。
“这就要看大人的意思了。”女子说。
他的意思?她请他来不就是为了探清他的意思吗?
“哦?何出此言?”周充并不着急。她演了这么久的戏,今天才『露』出了招惹他的狐狸尾。
她还能演过久?
那个护卫又能演多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