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她没有死过一次,没有脑子里的那个自称为系统的东西,她是不是会心安理得平稳地过完一生?
她想了一夜,隔天只能顶着眼下的两朵乌云去见皇上了。
六安留在李记茶坊等消息。福喜见状,什么也没多问,只是笑眯眯地带着王妧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处大宅。
宅子门上的牌匾写着“朱宅”两个大字,福喜上前敲了门,亮了腰牌,才被开门的人迎进了宅子。
进门所见是一方干净的院子,左右两个拱门,拱门后的情形被假山遮掩,王妧看不清楚。跟着来人绕过大门紧闭的大厅,进了二进的院子。也是同样的布局,只不过二进的厅堂开着门。
一身常服的皇上和一位儒雅的青年各执一子,安坐着对弈。
青年发现了王妧的到来,微笑着对她点点头。皇上却头也不抬地指着旁边的一只椅子不客气地对她说道:“坐。”
王妧也不推辞就坐下了。她来时也还没想好,她的任务如果真的要她和皇上对着干,她能有几分成功的可能。
棋局的奥妙她看不明白,她只能试着从两人的脸上瞧出些什么来。
青年十分专注,有时候走了精妙的一步,还会不由自主地发出笑意。反观皇上,他眉头微拧,落子犹疑,看起来有些心绪不定。
“皇上睥睨天下,胸怀大局,必要时须得学会‘放手’。”青年已经落下最后一颗致胜的棋子,“取舍之间,一念决定成败。”
皇上点点头,看向王妧。
“朱夫子是朕的良师,他需要一个人帮他整理一些藏书,朕决定将此事交给你去做,你意下如何?”
明明已经做了决定,还问她的意见?王妧腹诽,她现在可没有底气拒绝。她的任务之路真是困阻重重。
皇上交待了几句,又匆匆地走了。王妧想不通,把问题抛给了朱夫子。
朱显笑着摇了摇头:“皇上说你资质平平,这一点,他说对了。”
但也不全对,她心思敏捷,已经猜到了皇上不会仅仅只是让她来整理书籍而已。这样的人外表混沌,内心澄澈。当真是和王姗很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