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可是大晴天,云也不多,小月亮,你怎么阴沉沉的?是不开心吗?”
容缈同澜越外出采摘菌子,她见他的神情有些冷淡,他伫立在一个地方,像是在盯着某处,沉思了很久,她问:“还是说,你是在给我放水?那样的话,我会胜之不武的。”
她和他正进行着采菌子的比赛,却不是比数量,而是在质量上进行较量。
澜越是苗疆人,对优质菌子的形状、颜色,都更熟悉些,他也有特殊的采摘方法,可以更加完整地将菌子本真的模样保存下来。
可容缈不是那么容易被比下去的,身为一个吃货,她在寻找美食上,犹如自带雷达。
在他教了她一些基本的理论知识和实践技巧后,她便自告奋勇地上了,并且成功出师。
澜越轻轻摇了摇头,他佩戴的一对银色耳珰,也随之摇晃了下,泛着漂亮的流光,“不是。我只是在想,你的医术不错。我近来好多了。”
这些天来,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身体循序渐进的变化。
他甚至都能重新穿戴起那些银饰了,也不会觉得过于沉重。
反倒是她,说因为要外出,穿得轻便些,会更便于行事,一件多余的首饰都没戴上,整个人显得十分素净。
容缈笑着,道:“谢谢小月亮的称赞。这是好事啊。”
那他为什么看着闷闷不乐?
澜越敛眸,他抬起右手,将掌心贴在了自己的心口处,表情有些许的困惑,“可是,我好像感受不到蛊的存在了。”
他一开始,还以为是自己的能力也随着身体的恶化而下降了。
然而,他仍旧是可以操纵荷包里的蛊的。
他只是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蛊了。
它们是定期需要进食的,等到了一定的时候,蛊会开始啃食他的血肉。
那是阶段性的,基本上一月里,会有个两三次。
他不能完全限制它们的行为,只能让蛊收敛着些,这样一来,他的疼痛感也会少一些。
而眼下的问题是,它们停止了这种周期性的行为。
长年累月的经验,让他得以确定,蛊虫明明应该要开始进食了。
但它们却没有,他察觉不到蛊的任何动作。
这让澜越想不通。
毒素是毒素,蛊虫是蛊虫。
尽管毒有可能被排出体外了,但蛊是没有的,而只要蛊在,他就还是会死,无非是奢求能活多久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