澜越略略低眸,鸦黑的长睫覆盖在眼睑上,他的语气起伏并不大,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一旁的穆峥不禁笑出声,“你也太自大了,娘都还没开始炼。你怎么就有信心说,她无法与你相比呢?说不定,不用几天,她就把你给超过了。”
穆峥一个局外人,就是来看戏的,他虽是永珍的儿子,却没有生在苗疆,自然学不了巫蛊之术。
且,这种术法,很伤蛊师的身体。
轻则像永珍夫人这样,容貌衰退,不过四五十的年岁,看着都像是八九十的老妪。
永珍也好奇澜越为什么那么说,她清楚澜越的性子,他骨子里确实是个很傲的人,但他不会做这种无谓的、没有任何意义的对比。
因为,他一直以来,都极度厌恶他自己。
澜越冷眸,勾唇,眉目间的肆意流淌了出来,“她一个人,怎么能跟我一只蛊比?”
他的言语间,尽是轻贱自己的意味。
永珍瞬间拉下脸,“你什么意思?”
她不知是催动了什么,澜越当即捂住心口,他的面色惨白,额角沁出冷汗,整张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,所有的血仿佛都倒流了般。
即便如此,他还是冷冷笑着,嘲讽道:“她是人,永远都是。她不可能成为你的蛊。”
他清楚,永珍想制作出第二个他,以为己用,换作是别人,他可能不会多在意,能拦便拦,拦不了,也只能随她去。
偏偏永珍盯上的人,是容缈。
她怎么可能遭得住?
即使她真的能忍下来,他也不愿意看她变成和他一样的存在。
既是他将她牵连了进来,他也有义务,将她平安无事地送出去才是。
为此,搭上他一条命算什么?
反正,他本就是要死的人。
永珍夫人隐隐有些怒意,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?惹怒我的后果,你不是已经尝过一次了?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,不想活了?你可别忘了,你的命还在我手里!”
他怎么敢的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