澜越微微出神,她的确那么说过,在她与他初见之时,但他一直以为,那是她临时用来保命说出的玩笑话,没有可信度。
可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所言,她没有在和老鸨说话时,透露出任何有关他的信息,她让他躲藏起来,还帮他处理了地上的血迹和房间里的血腥气息。
她似乎是以这种方式在告诉他,她始终和他站在统一战线。
这样充盈的信任,让他有些……
怕。
容缈拿起桌上剩下的糕点,“小月亮,你饿不饿?要不要吃些点心,垫垫肚子?”
她将糕团递给他,他却条件反射似的避开,“我的手脏了。”
他的手上,沾满了血腥。
“洗洗就好了。”
她拿手帕给他擦拭上面的血迹。
“洗不掉。”
他有些固执地道。
容缈牵起澜越的手,她将他的手心打开,又将脸放了上去,她的下巴支在他的掌心,“不脏啊,你看,我的脸也没蹭上灰,还是白白净净的。”
她望向他的眼,澄澈而干净,说出的话语也不谙世事,单纯得跟孩童似的。
但掩藏在这些后头的,是她对他全然的、无需质疑的相信。
他不理解这种感情的由来,只能暂且全当她是没有恢复记忆才会表现得如此怪异。
可话又说回来,诚如她先前所言,她只是失了忆,又不是失了智,难道她连最基本的、判断是非的标准也失去了吗?
澜越企图转移自己的视线焦点,他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给他吃的糕点上,“怎么又是这些?你也不会吃腻?”
他和她是很不一样的人,他一直以来都在追求着“新鲜”,没见过的风景、未曾品过的食物,对他来说,才比一般的事物要更有吸引力一些。
于他而言,他很少当“回头客”,有过一次的经历就足够了,可她却不是这样的。
容缈想了想,她觉得,有地域限制的因素在,点心的种类是有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