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让他微微俯身,贴近他的耳边,说:“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会儿,找个酒楼坐着也行,我很快可以出来,要是真的碰上什么棘手的事,出不来了,我也会想办法联系你的。”
要怎么与他取得联络?吹口哨?她会吗?
有很多杂七杂八的问题,本该在他的头脑里盘旋的,可他眼下却没有心思去想那些。
他只是觉得,她靠得有些太近了,她温热的吐息,尽数喷洒在他的耳廓边上。
痒。
跟蛊虫在身上爬的时候,一样痒。
只不过,她的靠近,是让他的心脏有些怪异的痒。
“等我有钱了,就不会有人敢拦着你了。再有的话,直接用银子砸过去。”
她的语气温软无害,却又透着暗戳戳的威胁。
拿银子砸?
这在她眼里,难道是多大的震慑吗?
别人怕不是还会感激涕零,对着银子就是一顿疯抢,争夺得头破血流。
这才是真正的,天上掉馅饼。
她还不如跟昨日那般,让他拿蛊去吓人。
反正,他只要站在那,对其余中原人来说,就是一个恐怖的、要谨慎对待、最好远离的存在。
“知道了。”
等她说完后,他的视线才从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处移开,“我会在附近。”
同澜越告别后,容缈孤身一人进了赌坊。
她的着装相当寻常,看着便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,也没什么人拦她。
每个赌坊的赌法都不尽相同,她也没经验,就先在边上观摩了起来。
看了几局后,她看出了一些门道,便跟着下了注。
她把所有的钱都放了上去。
一串串铜钱,在银锭和银票的衬托下,显得相当孤立无援。
负责记录赌注的庄家,都忍不住开口嘲讽道:“这么点钱也来赌?不怕待会儿连馒头都没得啃了啊?”
周围的人发出阵阵笑声。
“那可能是她全部的家当了吧。”
“怎么这么说呢?好歹人家也是倾家荡产了,跟在座的都是一个档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