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缈也没藏着掖着,她开诚布公地将自己的想法托盘而出,得出结论:“高胜天不知悔改,我行我素,对生存环境的恶化熟视无睹,他不仅没有遵守身为研究员应当遵从的准则,更是毫无人性可言,他所作的一切,令人发指。综上,希望法庭和民众能做出最公正的审判。”
到了高胜天的环节,他一个个开始推翻她的供词,胡诌也好,辩解也罢,他试图将所有的事情都转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。
“你说我为了科学的进步不择手段,急功近利,可是我告诉你,即使不是我,也会有别人这么做。研究所有业绩考核,民众也不可能花钱养闲人。”
他话锋一转,转而开始反思自己,“我承认,我的研究手段的确是有些过激了,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。任务落到我头上来了,我只能去完成,我做出的贡献,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了。”
高胜天倒是会甩锅,一下将问题给到了研究所上。
科技发展得快了以后,追求速度和效率,其实是整个社会的通病,他用这种托辞,能争取到部分人的同情心。
他抓住关键点,问:“我倒是很好奇,你为什么会带着人鱼,深夜出现在尼兹海域?你的意图是什么?你的行为,研究所是知情的吗?”
所长看了一眼容缈,他也不确定自己这时候是否要开口,她确实没有跟他或是任何人汇报此事,可立目研究所已经没了一个高胜天了,要是再少了一个容缈,再想培养谁起来,就难了。
容缈不慌不忙地说:“人鱼在名义上是我的研究对象,项目是我一个人在做,封闭实验,我要研究什么,想什么时候研究,都不关你的事,不是吗?”
“好,那我再问你,你和人鱼究竟做了什么?怎么会引发短暂的海啸?你曾经指证我,不顾海洋生物的人类的未来着想,可你现在不是也在威胁人类的生命财产安全?”
高胜天咄咄逼人地道。
他打不过现在的这一点,就想从另一个点开始攻击。
容缈并没有被绕进去,“有视频为证,那不是海啸,它倒流了回去,它只是将海岸线往内陆推进了一些,淹没了部分沙滩,却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失。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合常理的事,就要问你了。”
“大众对人鱼的定义是凶残,但他在我的实验过程中,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。”
她调出相关的资料,人鱼各项身体数据的平稳,足以证明他的性情是正常的,不会忽然发疯,“今天,你倒是证明了一件事,人鱼不是没有攻击性,他只是不想展露出来而已。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,他不会有这种异常行为,更不可能主动攻击。”
法官沉思,“也就是说,是高胜天先进行了攻击,惹怒了人鱼,人鱼才反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