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棋收紧的手,微松了下。
他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,只是虚虚攥着,却怕自己一个不小心,把铃铛给捏坏了。
“知棋明白了。”
他不会弄丢的。
即使他丢了,铃铛都不会丢。
容缈嗯了一声,神情如常地说:“衣服脱了。”
她的语气淡定,就像是在聊最普通不过的日常。
谢知棋:“……”
他懵了,漆黑深邃的眼眸,一眨不眨地望向她。
是他听错了吗?
她说了什么?
“不是说,知棋明白了吗?怎么?知棋现在,又不明白了?”
容缈弯唇,笑意盈盈的。
他被她逗弄得,耳根落了一圈艳丽而分明的嫣红色。
谢知棋的声音变得涩了几分。
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干巴巴地道:“恕知棋愚钝。”
容缈的眼睛里,融上了明亮的笑意。
她一脸正经地道:“一路走来,血都干了,还要穿着吗?”
容缈的表情,像是完全没有其他的想法。
谢知棋:“……”
他的面容更是烧得厉害,滚烫得不行。
纵然有血迹,他也不能……
什么都不穿……
容缈接着训起自己的徒弟。
反正她已然提前告诉他了,她是没有师德的,他要是不信,她也没有办法的好不好?
既然师徒关系无法解除,那只能接受了。
她自然不想因为身份,跟他有隔阂,也不愿受制于这一层不被世俗允许的禁忌关系。
眼下所要做的,正是潜移默化地改变他的观点。
容缈跟训一只大型犬似的,她有理有据,又好声好气地说:“穿着衣服,怎么处理伤口?布料粘到伤处怎么办?全部割掉吗?”
谢知棋:“……”
的确。
很有道理。
他的师父,是谪仙之人,不插手俗事,或许不太懂人间的规矩,说话时,自然也不会那么在意这种细枝末节。
可能,所有人在她眼中,都是一样的,没有任何分别。
别说男女有别了,即便是人畜之间的差异,她怕是都不关心。
谢知棋正想着,他要如何向她解释其中的原因。
容缈却直接上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