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种诡异的感觉。
既让她后怕,又让人恍若能从中看出,那一瞬间,他从压抑中逃脱,获得了短暂的自由。
容缈转到了陆舟的身后。
她想看一下他的伤势。
他却格外别扭地将手抽走,道:“没什么事。”
容缈点了下头,“寿星最大,你说什么自然都是对的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
她向他伸出了手,“我走不动了,你可以牵着我吗?”
容缈的目光坦荡又直白。
陆舟犹豫了下。
他牵起了她的手。
而受伤的左手,则被他藏了起来。
“有想去的地方吗?”
容缈拉着陆舟的手。
他的右手,伤势并没有落地时用于支撑身体的左手严重,但栅栏上的铁刺,还是将他白皙的肌肤,划出了细小的口子。
虽是陆舟的十八岁生日,可事实上,他并未做太多的准备,和她的计划,也是随意地闲逛。
只要是和她一起,怎样都是好的。
“没有的话,去我家,好不好?”
容缈给出了一个真挚的建议。
陆舟依旧有一点心不在焉,“都好。”
他理想中的十八岁,明明不应该如此。
为什么演变成了如今的模样?
夏季的风,带着干燥的气息,和浓重的热意,吹得人头脑发晕。
没完没了的蝉鸣,将整个夏日点缀得响亮无比。
偶尔经过一片绿茵,树叶投下的阴影,构建出一个小型的避暑空间。
他生在一个令人心情烦躁的季节。
容缈将陆舟带回了家。
室内开了空调,凉爽的风驱散了身上的热意。
她从冰箱里端出了为他准备的冰淇淋蛋糕,“吃吗?”
陆舟以往的生日,过得都相当随意。
他并没有蛋糕一定要在晚上吃的习惯。
既然是生日,为何非要拘泥于夜晚?
黑暗对他而言,也不是什么氛围感的塑造利器。
陆舟轻点了下头。
容缈却露出一个灵动的笑容,“先洗手,好不好?”
他默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