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说,他担心之后要承担的风险,才选择了回避。
他犹豫了一下,往上翻起衣袖,给她看那一处伤口。
被抓伤的地方已经结痂了,在他白净皮肤的衬托下,显得更加丑陋不堪。
容缈坐到床边,抓起封凛的胳膊。
柔软的指腹带着温度靠近,触感软绵温热。
然而她刚一碰到他。
他就跟条件反射似的,将手缩了回去,神情还有些恼羞成怒,“干什么?”
“不碰你的话,怎么处理伤口?”
容缈疑惑脸,“虚空治疗?”
封凛神色微窘,耳根泛起一点微不可察的红晕,“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她是云做的吗?
整个人软绵绵的,柔若无骨,连手都这样。
抱她的时候也是如此,轻飘飘的一个人,跟下一秒就要消散一样。
真不知道在末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。
不应该早就饿死了吗?
容缈摊手,理所应当地道:“我又没有绷带,你自己怎么弄?”
她使用的是魔法治疗!而非物理疗法!
骄傲叉腰!
“那……”
封凛才刚说了一个字,瞬间噤声。
他的睫毛轻颤了一下。
透着不知所措、无所适从的迷茫。
她的手指在他的伤处轻轻抚摸。
像是一片从空中落下的羽毛,轻盈而柔软。
一遍又一遍。
似乎想要抚平的不只是这一个患处。
还有他身上所有的、大大小小的、或明显或隐形的伤。
替世界,向他偿还迟来了多年的关怀。
她来来回回的动作,如同带着细小的电流,引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。
又仿佛是投入湖中的小石子,以最中央为起点,带起周遭的圈圈涟漪。
他还觉得心口有一点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