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将军在分别听他和她说话之时,反应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听前者像听耳旁风,但又实实在在地将内容听了进去,对人起码的尊重是有的。
但到了后者,则是像在听军事部署,表情认真,全程视线追随,甚至听得一字不落。
明显的落差感。
且郡主干的是什么事?
谋害皇子!
最轻也落得个图谋不轨的罪名,可裴将军就那么偏袒她,随她去了。
但魏怜又想到,他们现在所做的是欺君之事,同样是要杀头的。
皇上都敢骗了,欺负个皇子怎么了?更何况只是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。
魏怜想通后,也觉得无所谓了,皇宫从来不是他的家,他对那些人一点感情都没有。
他在自己的宅院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,没被发现,也有他并不受重视的原因。
他于民间看到了那些生活凄苦的百姓,比养在皇宫里的人更体恤民情,也知道,无论是如今的圣上,还是即将继位的四王爷,都无法担此重任。
魏怜同样不能确保自己一定就会是个贤明的君主,可最起码,他不会试图蒙上所有人的眼睛,堵上一切想要进谏的嘴巴。
裴晏清同魏怜交流完基本情况后,便离开了,他之后派了些人去保护魏怜。
魏怜不会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,但魏逸想要针对他,必然也会有所行动。
朝中的局势并不平稳,大魏之外的国家也不安分。
北方失地刚刚收复,便如裴晏清所料,西北那边的局势又不安稳了。
尽管中间已经隔了两月左右,大魏有足够的休养生息的时间,可谁都不想再经历战事。
裴晏清是夜里出发的。
和上次时间绰绰有余的收复失地的任务不一样,这次外敌来犯,大魏是被动的一方。
军队分了几队,裴晏清领的是骑兵,需要先行探路,并开路,最快抵达目的地。
他统领完毕后,即刻出发。
路上一刻耽误不得,所有人都是视死如归的心情,马蹄声闷而沉重,激起尘土飞扬。
裴晏清身着坚甲,骑着一匹眼睛炯炯有神的黑马,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队伍尾部有大旗摇晃,气势十足。
夜色深沉,裴晏清的心却不似先前那么安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