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晏清弄出的动静其实不大,他轻功了得,声响微乎其微,要是那么容易被发现,他早被宫人看到,并被带去接受批评教育了。
可魏怜对外界的捕捉能力似乎格外强,他察觉到了别人的存在。
然而他也没做出什么愚蠢的动作,并没有在被看到的第一时间,就惊慌失措。
相反,魏怜稀松平常地接着浇水,只是浇到一半时,他忽然将花浇打开,全部倒了上去。
花草被巨大的水流冲击得垂了下去。
魏怜跟什么也不知道似的,踢着花浇回了宫殿里,模样欢乐,的确像个二愣子,仿佛完全没察觉到裴晏清。
是装出来的吗?
裴晏清当时没有细想。
要说魏怜的真实情况就是那样,倒也说得通,没什么逻辑上的大问题,疯子的确是喜怒不定的。
但以常年征战的经历来看,裴晏清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。
在战场上,受了伤就是会疼,再刀枪不入的身体,也不可能一点痛觉都感受不到。
那是兵刃、弓箭刺破外表的皮肤,直击血肉的痛楚。
只能说各人对疼痛程度高低的反应不一样,自身的忍耐力有差别。
可痛是既定的事实,无法改变,后续的反应是演不出来的,和真实的痛,显然会有差异。
裴晏清分明感知到自己被发现了,魏怜还要装看不见,演着自己心情阴晴不定的戏码。
正是有这么一回的经历在,他才想拉魏怜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