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晏清是第一次做出如此逾矩的行为。
他的脸微微发烫,也有点不敢看她。
心里忐忑又紧张。
只听容缈道:“不行,我还是需要蜜饯。”
他抬眸,对上她一脸认真的表情。
“……”
裴晏清叹了口气,让人快马加鞭地去买。
有了蜜饯后,容缈直接将汤药一口闷。
咽下去后,她快速塞了三颗进嘴里,试图驯化喉咙,让它忘掉发苦的感觉。
裴晏清看着容缈逐渐舒展的眉眼,扭成一团的心才慢慢恢复原状。
如果可以,他愿意替她受这种苦。
一个常年身体健康的人,很难设身处地去领悟到久病之人的痛苦。
但他感受到了。
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,又一次体会到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裴晏清撩起衣袖,露出一截小臂,“还难受的话,就用力咬。放心,我不怕疼。”
他的做法,类似于给军营里接受包扎的士兵递布条。
人在极度疼痛时会咬紧牙关。
“没有那么严重的。”
容缈吃完了蜜饯,“况且,即便我想咬,也不会咬手。”
裴晏清一愣,“那咬……”
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,下唇瓣便轻轻被她咬了一口。
牙齿碰了一下便分开。
日出了。
些微的晨光,映出了容缈眼底跳动着的晶莹光芒。
她目光带着明媚的笑意,直直地望向他。
裴晏清的耳根通红。
被晒的。
一定是这样。
才刚面世,有了几缕光的太阳,就让人如此承受不住,之后可怎么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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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父按照既定时间离开了将军府,裴晏清让人一路护送,确保安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