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虎初来京城,并未得罪任何人。
他之所以被人陷害,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他,或者说因为陈家。
回想起刚来京都那一晚,在万金楼的时候。
陈明杰几乎百分百肯定就是那人做的手段。
“好得很,不敢对我下手,把主意打到我师弟头上。”
陈明业强压下内心的怒火,这笔账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。
贡院门口,赵虎背起自己的行囊,头也不回地往外走。
贺知秋连忙提起自己的东西,跟在他身后,一言不发,不敢说话。
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上,赵虎是越想越气。
实在忍不住的他,猛地转身,伸出手指点在贺知秋的额头,恨铁不成钢道:
“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?”
贺知秋的脑袋被赵虎点得猛地后仰,恢复端正后竟只知道咧着嘴朝赵虎呵呵直笑。
赵虎看着他这副平常看起来那么可爱的笑脸,此时却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你还笑?辛辛苦苦读书那么多年,不就是为了这一天?你就这么毫不在意的放弃了,你对得起父母的辛劳和先生的教导吗?”
贺知秋嘟了嘟嘴,依旧是一言不发。
赵虎实在拿他没办法了,一把扯着他的胳膊。
“走,回去再教训你。”
扬州同乡会馆的房间里,赵虎头大的坐在书桌边,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本《孟子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贺知秋就站在一边,抠着手指甲。
许久后,赵虎长长一叹,坐直了身体,说道:
“好在,你并没有记录在案,下一次还有机会。”
贺知秋总算是开口说话了,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赵虎恨不得给他脚。
“下次我也不考,再也不考了。”
赵虎一怔,指着他“你你你你...”你了半天。
贺知秋却像个没事人一样,自顾自的搬了把凳子坐在桌边,双手叠放在桌子上,下巴枕着手背,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赵虎道:
“师兄,别生气了,我觉得那春闱也没什么好参加的,都是一些肮脏龌龊之人,先生也说过嘛,‘如果发现别人是错的自己是对的,就算这个别人是所有人,也无须为他们而改变自己’。如果参加科举,当了官,身边的人都是那种人,那我还参加科举干嘛?”
赵虎一愣,没想到一向呆头呆脑的小师弟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