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认就不认,你也不缺她那杯茶,你还省个红包。”三姨娘道,“把钱留着自己傍身,以后别傻了。”
顾婉宁也是这么想的,但是觉得太扎心,没好意思开口。
本来按照她的性格,对闺蜜直言不讳。
只是大概和徐渭北耳鬓厮磨一晚太过温情幸福,她这会儿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,想着怎么把话说得婉转一些。
没想到三姨娘说了。
果然她们能在一起,说明她们都是“臭味相投”。
二姨娘苦笑道:“我比你们心都狠,可是弟弟,是我唯一的软肋。”
那是她的弟弟,更像她亲自抚养长大的儿子。
“……我也想一走了之,眼不见心不烦。但是日后,倘若他被那女人骗得一无所有,他流落街头,吃不上饭,我能不能置之不理?”
说话间,她眼角浮上泪意,“我问过自己,我不能。我大概是上辈子欠了他的,这辈子无论他怎么作,最后替他收拾残局的,一定是我。”
那是她为之付出所有的弟弟,她怎么能放手不管?
“所以,我不甘心。”二姨娘咬牙,“我若是走了,就便宜了那个女人。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,昨日闹了一场,晚上我的大掌柜才偷偷告诉我,弟弟在铺子里,安置了那奴才家的七大姑八大姨。”
她口中的奴才,说的是于姨娘,可见她的憎恶。
“已经安插进去了?”顾婉宁道,“我原本还想着提醒你,小心她在生意上动手脚。没想到她倒是个厉害角色,不声不响已经把你弟弟拿捏得死死的。”
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”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喉,“一定是那些亲戚做了什么,掌柜的控制不了,所以才会告诉你。”
站在掌柜的角度,夹在两个东家之间很为难。
一个是现在掌权的,一个是未来掌权的。
所以他不会轻易“告密”。
一定是那些人做了什么,让掌柜觉得威胁到这个铺子,威胁到金家的产业,他才实在忍不住。
毕竟都是做了多年的掌柜,对铺子和金家有感情,不会眼睁睁看着金家落败。
“姐姐料事如神。”二姨娘眼中闪过一抹痛色,“那奴才的兄弟,大摇大摆地从账上支钱,说这都是他外甥女的。”
“这你还能忍?留着过年?”顾婉宁拳头都硬了,“一起打出去。”
“我得想想怎么周全,毕竟还有我那个色令智昏的弟弟。”
顾婉宁:行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