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表达不满。
但是顾婉宁显然不在意,放下笔,起身出门,挽住大姨娘的手臂,和她一起出了门。
徐渭北起身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身影,后槽牙都快咬碎了。
秦烈,你最好明天就把人直接给领走。
徐渭北心浮气躁,起身到炕柜前,鬼使神差地打开柜子,盯着顾婉宁装钱的匣子。
如果,他是说如果,顾婉宁的银子被偷了,没有银子寸步难行,是不是她就断了离开的念头。
顾家……不知道是真穷还是装穷的,但是应该不会给她银子。
顾婉宁又是个很有数的人,没有银子应该不会贸然离开。
可是他堂堂颍川侯,怎么可以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?
徐渭北实在没有脸。
但是他看着这匣子,就像看拐骗顾婉宁离开的“罪魁祸首”,非常想砸了。
府里这么多下人,手脚都那么干净吗?
徐渭北为了避免自己再起心思,关上了炕柜,但是脑子却一直惦记着这笔银子。
偷东西太下作了,但是他或许,可以想个办法,让顾婉宁把银子给花了?
怎么办?
顾婉宁其实挺抠门的,她是个守财奴,等闲人事,都不能让她动钱。
也怪自己之前太过大方,府里公中的银子由着她用。
以后,是不是他自己把王府的公中管起来?
可是那样的话,会不会让顾婉宁心生不满,把她给推开?
要不,他干脆谎称自己没银子了,一方面控制给顾婉宁银子,另一方面又给她的存银找个出处。
徐渭北觉得可以。
他想了又想,让人去请三姨娘。
三姨娘听说徐渭北召见她,心情忐忑,半晌后才来。
她穿着深蓝粗布袄裙,衬得她没有完全养回来的肤色更黑,也没戴什么首饰,好像刚下地回来一般,有种灰头土脸的感觉。
徐渭北等她半天,还以为她在梳妆打扮,结果是在下地?
“你之前给顾老夫人看腿,这几日还去复诊了吗?”徐渭北开门见山地道。
三姨娘没想到他会问这件事,迟疑了下点点头。
她刚才迈进门,发现屋里只有徐渭北在,就没有上前,脚后跟几乎就抵在门槛处,好像转身就要跑一般,十分拘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