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婉宁闭上眼睛,因为她感受到了前身汹涌澎湃的怒气。
“我知道你对于自己被放到庄子上有怨气,可是那也不是婉清决定的。”
“家人都在很努力地弥补你了,为什么你非要把怒气都撒在婉清身上?”
“婉清对你百般退让,什么好东西都让给你,你还要她怎么样?”
“……”
这些话,如潮水一般涌入回忆,让顾婉宁头疼欲裂。
这是前身不让人触及的伤疤。
虽然顾安启还没说这些,但是顾婉宁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。
“她顾婉清是无辜的,”顾婉宁冷冷看向自己的亲大哥,看着这位被无数人夸赞过的端方君子,“是我顾婉宁有错,都是我的错。”
“是我自己决定,要离开父母家人,在庄子上被人当成狗一般养大。”
“是我自己决定,要被所有人,和占尽好处的顾婉清比较,然后被奚落。”
“是我自己决定,要嫁给一眼都不看我的颍川侯,被人嫌弃。”
“就连今日,也是我,影响了顾婉清的名声。顾婉清无辜,她什么都没说;我被出言嘲讽,就该生生受着,否则就是给尊贵的王妃娘娘拖后腿。”
她说这些话的时候,嘴角一直带着近乎嘲讽的凉薄笑意。
今日是陆宝珠挑衅在前,她也只字未提顾婉清。
到头来,还是她的错。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顾安启道,“我没有怪你。我只是说,之前你们姐妹误会太深,你不要咄咄逼人。”
“我咄咄逼人?”顾婉宁气笑了,“你们把我放在庄子十年,不管不顾。顾婉清学琴棋书画,我在做饭喂猪;顾婉清和姐妹踏青出游,我在路边蹲着卖野花,做梦都梦见遇到贵人,赏我一把钱。”
“你们给了她所有,为什么又把我接回去?只为了告诉我,我不如她,我给她提鞋都不配?”
“秦王光风霁月,京城中无数女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