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时下山时,已经过了零点。
大地陷入沉睡,冷落的乡镇寂静无声,微风轻轻吹着,偶尔有一两声狗吠。
从坡上下来,郁时顺着巷子走出去,她一边关着领夹摄像机,一边朝住的那栋楼走。
这时,身后响起一道男声。
“站住。”
郁时步子顿住,神情冷下。
这声音的主人她记得,是麻子。
“大半夜不睡觉,在外面转悠什么?”麻子问着,缓步朝郁时走去。
“转过来。”
“没听见吗?叫你转过来。”麻子低声呵斥着,脚下步子加快。
郁时掀起眼皮,散慢转过身,对上举起匕首的麻子,幽沉的眸子比夜色还寒凉。
“是你?”麻子微愣,凶狠的眼神收敛几分。
郁时扫了眼泛着白光的匕首,薄唇微勾,兀自压下眼底锋利的冷光。
刚刚目睹了杆子山后的一切,她现在心情非常烦闷。
这麻子身负数条命案,又对她心有邪念,不如直接打残了关起来,顺便还能套点话。
“你大半夜跑出来做什么?”麻子垂下手把玩起匕首,目光从一开始的狠辣到慢慢浮现兴味。
郁时盯着他,语气轻悠的说:“逛逛。”
“逛逛?”麻子当然不信,他上下打量着郁时,一张油晃晃的脸上泛着肥腻的红光,两只眼睛转动,瞧起来非常猥琐。
“你姐姐姐夫呢?”他问。
“睡觉。”
麻子歪了歪头,眼睛色眯眯的,嘴角露出贪婪奸笑,“正好,我也准备睡觉了,你要不要和我一起?”
说着,麻子继续走上前,郁时盯着麻子的两条腿,思考待会儿是先废左腿还是右腿。
就在麻子走至郁时三米处时,一旁响起宗樾的声音。
“小祖宗,我找你半天,怎么跑出来了?”
麻子一愣,侧过头看见楼道口里走出来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。
郁时惋惜的垂下眼,余光瞥向走来的宗樾。
“之前我们怎么说的?以后不论怎么闹脾气,都不要一个人跑走,你怎么又这样?”
宗樾沉着脸,眉头紧锁的走到郁时身边。
感受到麻子的目光后,宗樾抬手将郁时揽进怀里,宣示主权般,冷声道:“你谁?”
“我谁?”麻子眯了眯眼睛,语气阴沉:“我还想问你是谁!”
他爹的,哪儿冒出来的狗东西,坏他好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