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鸦青如今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,没有当初二人各为其主的焦躁。
这人说了会拜访几日讨教画作,便安安静静的拱手作揖,乖乖离开。
在这一刻,白豌却是继续写小册子,避免把之前三人的对话忘记。
凌书墨蓦然说:“他是故意留下的,想拖时间和想法子让你投靠灵禹。”
“经过《惊变之卷》,你已经是大赢第一画师。他想把你带去灵禹,心思深沉。”
白豌似笑非笑,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,斩钉截铁:“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,你不用担心。”
然后,他又垂了下头:“还有,可不要给我大赢第一画师的称号,这世间山外有山。也许路边随便一个绣娘的刺绣样图都是不凡之品。”
白豌能不知道这施鸦青想拖时间吗?
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。
既然坚定本心,就不怕什么外力干扰。
不过,话是这么说。
入夜。
凌书墨睡的就十分不自然,躺在床榻上拥着白豌,双眸有些黯。
“别动,这样让我抱着。”他在其耳边低语。
有些落寞而担忧的眼神。
这些日子,他们每日都半拥着依偎,虽亲密无间,但是凌书墨却顾及白豌身上的伤从来不敢有半分越矩。
这还是少见的,这么紧紧的抱着人。
白豌目光清明,只觉得身后这温度实在灼热不适,想翻个身却被握住清瘦腕骨。
“你不会离开的,对吧……”凌书墨有些像孩子似的执拗认真。
若是一旦看到对方的脸,他大概就会不管不顾了。
白豌邪笑着,拍了拍环绕自己的手,只觉得好笑又好气。
他自然是知道的。
这人每天夜里给自己的伤口上药,身上哪里没见过,就是过于矜持了些。
“这红尘乱世裹挟,诸多选择身不由己。阿白,我们会一生在一起的,对吧?”
他们两个人从定情以来,没有说过一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