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少女看着其做这些,似有泪翻滚而出,哭的梨花带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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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所谓亡国之恨,便是如此任人宰割。
好想葬了玄璃……
而这种心情,则是很快被不好的记性淹没。
所有一切,会顷刻之间被抛诸脑后。
果然,白豌看着眼前一切,浅浅问了句:“你为什么哭,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。为什么又死人了?”
少女红着眼,哭的更厉害了……
守卫们收到下令,眼睁睁看着白豌被手铐锁链困住慢慢押送下去。
待他跟着走出去,万炎的面才从笑变得寒意瘆人。
这毫无惧色的画师,面色苍白,身影坚韧,絮絮叨叨念着点什么。
他口中喃喃。
自己是什么时候到的这里受的伤。
方才又被问了些什么……
为什么没来得及记下来!
……
大赢一百二十一年,二月的二十八日。
大雪格外冷清。
一队长龙在白色中蜿蜒曲折。
只有一人戴着锁链镣铐,甚至还故意加上沉重枷锁,艰难前行。
万炎并没有死心,而是将他与新抓的工匠艺人一起关押,北上送去玄璃都城兴陵。
三餐素食,晨昏问降,并不忌其与其他工匠艺人私语。
白豌抬着眼虚弱道:“今有大赢人被掳北上,或打骂苛待,不知其几千万人也……”
周围随行之人感慨他背着画材小册,每每到一处休息便记录下来,粉本上画京城之变,人群北上。
身旁红衣人咳嗽一声:“呵!如此境地,韩画师记这些又有何用呢?”
白豌听罢笑的艰难:“记性不好的人很多,如果不记就会忘了。”
他三天两头的记不住事情,不得不画下所有的经历,随时记下。
“是吗?”身旁人笑笑,云淡风轻。
同行大赢人俘虏知道这韩妙染画师的事迹,只觉得震撼。
原以为是个通敌卖国之人,却竟是个宁折不弯的硬骨头,还无时无刻离不开画笔。
那一整本的粉本画册……
全是京城牢狱之灾,大赢人遭遇的所有苦难之事。
以及北上一路所有景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