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运气如他们这般好,躲的极快,能苟延残喘至今。
沉重的城墙上有光影出现,似有什么场景浮现在墙面上。
“大哥,这墙上仿佛有房子!”
旁边饥肠辘辘的人听不懂这人说什么,正要给他一拳。
谁知,一个转身便被墙上场景惊住。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他们二人在看到墙上画之后,顿时被震慑呆住。
很多画师之作都是繁冗高节,寻常人根本看不懂。
百姓看画,多半是说像或不像,没有懂或不懂。
现如今,眼前的画再直白不过。
即便知道,这仅仅只是画,不是真实,却也让人刻骨铭心。
其中一个兄弟看过后只觉得心中郁结,声音低沉沙哑。
他只听到隔壁大哥说了句:“哥,好像看到咱们家了!”
“那棵柳树下,是不是咱们以前的家?!”
突然间,二人泪如雨下。
两个半大的汉子,如今竟然像个孩子似的,泪如泉涌,根本不听使唤。
他们不声不响的趴在那画的房子上,抑制不住的站在那里。
人世间最为苦痛莫过于此。
人还在!
但是家没了,国也没了……
接着,这壁画的事情悄然在民间传扬起来,秘而不宣。
短短数天之内,陆陆续续的一些平民百姓会来看看这画。
也许,这些人根本不懂什么神妙画技,惊世笔法……
但是,他们的生活才是构筑历史的人。
只要看到一点点曾经的繁华,就会心有希冀,感动至深。
“其实,他们都有锥心之痛吧!”
披着白色皮裘的白豌看着,他就坐最角落里准备最后的填色。
也就是那天起——
再没有平民向他扔东西和咒骂,反而是隐隐希望这画能完成。
因为独自画这样体量的东西,常呕心沥血,心力交瘁。
白豌不得已还是坐上了轮椅,淡漠调着色,记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