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4章 这个编灯笼的男子(感谢山水庄园的小宫千寻书友)

最后一幅画《善局》说的是百姓赤膊,被无数绳索拉住肩头,背负花石前行之状。人情咨怨,偶有些遍体鳞伤之人或躺在地上,或扔进深坑。

程素亲眼见到这颠沛流离之状。而且三幅画从人到景,从景到源,层层递进。

三幅画合称为《流民图》。

以画上疏,几乎就是指名道姓,弹劾丞相江洲采石,百姓荒瘠之过。

大赢盛世,从未有画师敢把这种东西呈上金銮殿。画这种百姓颠沛流离的之作,是觉得丞相当不下去,还是皇帝当不下去了?

程素不禁被这三幅画中之奇惊住:“难怪要画成那样隐晦,要是直接呈给陛下,怕不是被当场下令赐死。”

虽说如今这人生死未卜,赐无可赐。

凌书墨叹息的看着,修长指尖触及卷轴:“自古画师皆被视为匠人,需按矩作画,不可涉政。”

但是以笔系于民情,上达天听,的确是那个人可能做得出来的事情。

程素打了个寒颤:“除了你,这世上没人看得出来吧?”

确实如此。

从小一起长大,韩妙染太了解凌书墨的字了,甚至连他每一个笔锋都看的出,也写得出。

此时,他突然想起了什么,直觉出六年前先帝似关押这人之事。

莫不是六年前,韩妙染画了类似的东西,触怒了先帝。

“凌尚书,如果是过去,陛下一定不会因为这幅图罢相,但是如今的嘉兴已经对神论疑心。”

程素立马说了个比较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。

“刚从云台山礼佛回来的两位太后,皆是优柔寡断,感情用事。我们就当作小豌的遗作遗言,了结这事。”

你说什么!

遗作遗言?

凌书墨的眼中目光似有冷冽,散落青丝遮住了他的眼睛:“程兄,不能是为了什么人。为国忧思者,理应如此。”

“那倒是!”程素回应了句。

这自打嘴巴的,还从未见过凌尚书有这样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