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心没肺的痞子便罢了,可他偏偏也是韩妙染。看到李府庄园之雅致奢华,便更显前日茅草屋的对比强烈。
最后,他还是决定画出小样,将这些扎眼的假山建筑画了下来。
李离探出头去,才发现这人的笔法和之前画二老没有区别。其面带忧思出神,所画之处各处留白,简洁飞白。
实在荒谬,李离自觉好笑:“白侍诏,李某今日才知什么叫做物是人非。”
寻常画师或许看不出差距,但是越是才情高,就越看的出如今的韩妙染与当年已经非同日而语。
不仅左手笔力弱,腕力也比右手弱。若非巧思勤勉,另辟蹊径,压根不可能画到如此程度。
“什么物,什么人?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我读书少!”
白豌甩了甩头,他可比这人还清楚,手中之笔顿了又顿。反正,这画除了凌书墨,大概没什么人能一眼看出意图。
李离眼里浮现出不悦,皱眉间,好半天才干笑了句:“今日园林也看到了这里,相信白侍诏必定能画出来。后日我们去百胜居画第三幅。”
白豌不自觉的放下笔搁,偏过头直接问:“李管家,我画好了第三幅,还能活着回京城吗?”
他直接问出了这句话,实在深思熟虑之后不得不问。
是试探,也是求生。
李离平静的看着他,淡然自若把玩折扇:“白侍诏,你是我们李府的客人,也就是丞相门客。怎么会问这种话?”
看着这人也在顾左右而言他,白豌长长叹息:“因为我不会投靠丞相党,手上也没有你们要的东西。”
直接挑明。
对面人目光在其眉眼间游离不定,脸色难看。
他的确对其自负笑容看不顺眼,但是按照父亲的要求,并不会轻易杀了这人。
于是,李离微笑:“白侍诏多虑了。”
“那李管家可要多派点府兵保护我啊!”
白豌哈哈大笑,却整个人依然透着背影能感受到一丝阴霾笼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