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凌书墨眼眸里流光溢彩,看着对面人淡静一笑。其气韵恬静清远,让人晃神。
“你果然还是从前那个月白兄啊 ……”他无比感慨。
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言论。
宫廷画师韩妙染从小读诗文,知大义,算得上是个才子。可不光是那个五年间胸无点墨的市井之徒。
白豌心里也暗道:真正的自己毕竟不是个痞子。
六年前胆敢只身一人献画,就已经不顾个人生死。甚至一个字也没有说,就是知道这是永诀。
天可怜见,才给了他如今的天赐。
“子辰……”白豌强行调侃道,“那你是觉得过去的韩妙染好,还是现在的白豌更好?”
凌书墨无奈笑笑:“本就是同一个人,你有什么可纠结的?”
白豌却是身体瞬间僵硬,无奈苦笑。
不一样的……
所谓名满天下的画圣韩妙染,其背地笔下曾有上百条人命。
他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在自己面前。即便是后来献画救人,几经生死也弥补不了死去的人。
可是白云城的白豌仅仅只是个痞子无赖,坑蒙拐骗。做的最过分的事情,不过是骗走了别人的裤子而已。
在凌书墨的眼中,自己是青梅竹马的同窗,书画双艺的知己,相爱相伴的知心人。除了如今的痞子样,大概是没有什么污点。
可是……
白豌默然,只淡淡问:“如果我说以后我宁愿一直当一个痞子画师。不想当过去那个韩妙染画圣,你还会选我吗?”
凌书墨的唇口有些发烫:“自然还是选你!”
这话说的笃定坚韧,没有半点迟疑。
“子辰……”白豌强笑,“那等肃清朝堂,李相倒了。我们就辞官去隐居,好不好?”
凌书墨的心犹如被什么东西覆着住,一脸情动: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