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注意安全,深海的扭曲生物没法用常理来判断,有些事情我没法保……”
肯德基先生的声音越飘越远,直到听不清,周金儒眼前一片模糊,像是掉进了水里,没过多久,视线从模糊重新变得清晰起来,他所站立的地方不再是破败不堪,也不再是让人难以忍受的潮湿。
下意识的举起盾牌护在身前,周金儒集中精神,缓慢的移动着,甚至开了一次灯塔,但是毫无成效,眼前的画面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。
“这是什么,历史的回声?”
周金儒站在封闭的门前,用盾牌撞开门,离开消毒室后,他来到了这艘大船的舰桥,在他的面前有两条路,一条通往侧面用于观光休闲的甲板,另外一条通往大船内部。
不知怎么,他有种很强烈的既视感,似乎在哪里见过同样的画面。
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舰桥的旗杆,那里空荡荡的,没有挂着一只血先生。
“这里是,罗德岛陆行舰?!”
周金儒头皮一阵发麻,转过身,身后空荡荡的,消毒区的门敞开着,没有深海怪物,没有火光,没有肯德基先生。
此时正是满天星河,一天中的悠闲时光,躺在甲板上,一如那句诗所形容的,满船清梦压星河。
周金儒倒退两步,走上甲板,耳边传来一阵低语:
“你看见天边那颗星了么,它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心意呢?”
“我的头发还是挺柔软的,这方面,我还算是有些自信,如果你想摸的话,请试试吧。”
“义人,我将守护您的生命直至万物终结之日。”
“此时此地,便是格蕾丝·亚利桑那的信仰所在,我将对您希望虔诚,生死不渝。”
“如果是你的话,应该能驯化我战斗中的那些邪恶,请一定,要驯化我。”
……
低语越来越密集,不再能清晰的辨别,周金儒心烦意乱的走过甲板,踏入陆行舰上层,他对这里在熟悉不过了,一切都是轻车熟路。
陆行舰内部比他记忆中的要豪华许多,不光是粉刷一新的墙壁,还是铺设着地毯的走廊,亦或者是挂在墙上的那些挂画。
每一幅挂画都是身穿制服的博士和干员们一起的生活写照,周金儒发现博士的脸都被抹去了,一片空白,看起来煞是可怕。
当他走到中枢控制室门前时,伸手推门,大门紧闭着,头顶的喇叭里起了一名女性的声音:“请各位干员速到礼堂集合,胜利欢庆马上就要开始了,请不要迟到。”
周金儒在原地愣了一秒,抬腿往礼堂的方向前进,耳边疯狂的呓语绵延不断,强忍着不适,太阳穴微微凸起,双眼中更是布满血丝。
这些路他走过无数次,再熟悉不过的路程,很快便来到礼堂门前,大门自动打开,映入眼帘的便是干员们的身影,他们无一缺席,但不知怎么,表情都很冷漠,看不出一点胜利欢庆时的喜悦。
“现在有请博士演讲!”
一名身穿罗德岛博士制服的男人站上讲台,周金儒站在门口,仔细看去,在宽大的帽檐之下,正是一张熟悉的脸庞。
“我?”
博士的嘴巴一张一合,发出的声音难以理解,周金儒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小手捏住了,并且还在一点一点收紧,痛到无法呼吸,他想伸手去捂住胸口,身体石化了一样,怎么也动不了,连理智系统都无法驱动。
“我…我怎…么了……”
意识仿佛生锈了,一切都变得迟缓下来,而周金儒的眼睛还盯着站在讲台上的博士,不知道什么时候,博士的身后多了一个人,而干员们都在听讲话,对那个人的到来毫无反应,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。
白色的头发,黑色的角,一身雪白长裙,那个人是……她是……
她是……
下一秒,她抽出黑色长剑,当着所有人的面,从背后刺穿了博士的心脏,血水顺着透体的剑身喷洒在讲台上!
周金儒张大了嘴,拼命地想要吸进空气,但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,心口一阵剧痛,低下头,一柄黑色的长剑刺穿了他的心口,鲜血正汩汩流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