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死的拽着姜笙的手。
姜笙眼眶蓦然就红了,不过她倔强的没有让眼泪流下来。
那边过来一行人,外面的几个趾高气昂,袖子上戴着一抹红色,被他们推搡的几个佝偻的身影,衣衫褴褛,步履蹒跚,有人还受了伤,衣服上甚至有干裂的血迹。
老人脸上除了深深地沟壑,还有茫然和绝望,眼里是麻木。
春日的东北一点也不暖和,他们却连薄棉袄都没有。
有人裤腿甚至破烂成了条状,破布鞋脚趾头都露出来了,黑乎乎的。
姜笙一眼就看到了最中间的老人,他仰着头,目不斜视,混浊的眼底藏着犀利,他身上的衣服破得更厉害,甚至能看到皮肤,花白的头发凝结成一块一块的,胡子没有打理,乱七八糟的糊在脸上,他走路时左腿好像有些跛。
记忆中小老头身体很好,目光矍铄,现在的小老头骨瘦如柴。
一阵凉风吹来,姜笙只觉得满脸冰凉。
秦野直接用袖子,胡乱给她擦脸,“别哭,你想被人注意到?!”
他快急死了。
到时候不仅他们完蛋了,谁还能照顾爷爷啊!
姜笙哪怕再厉害,但也才十九岁!
这是她的亲人,她的爷爷,从小就宠她到大的爷爷。
亲眼看到这一幕,她怎么冷静?
还好有秦野,姜笙深吸一口气,躲在秦野背后整理自己。
确实,她不能让人看出来不对。
“这几个人放在这里,该怎么做你知道吧?”大队长和支书迎上去,立刻就有人警告。
“知道知道,他们是到了错误的人,自然是吃糠咽菜,住牛棚,干最苦最累的活儿,才能把他们的思想掰正!”大队长熟练的保证。
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
去年来过一次,他没有经验,可怜别人,想着照顾一下。
差点弄出来事情。
不过去年来的三个老人,冬天都没挺过去,全都没了。
也就是草席一裹,拉到山上去埋了。
这次来了四个。
“嗯,他们如果不听,时不时拉出来教育一下。”那人继续道。
几个老人神色麻木,低着头都不说话。
“清楚清楚,你们就放心吧。”大队长和支书异口同声。
他们也不敢多看几个老人一眼。
实在是……于心不忍。
队员们窃窃私语,但都没有大声说话。
谁都害怕袖子戴着红色的那些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