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来到大门附近,通往下一层的入口,杜飞云问郝红梅:“姑娘去过下面吗?”
郝红梅摇摇螓首道:“我刚来这里不久,第一次听说下面还有祭坛,我没有去过下面,对下面一无所知。”
杜飞云问:“你知道艾薇佳为何要留下你吗?”
郝红梅痛苦地回忆道:“我不知道艾薇佳为何这么做,沙汀洲明明与她已谈妥当,交了赎金,我们并不是私自逃走。但是艾薇佳出尔反尔,不仅杀害了沙汀洲,还强迫我……卖淫,我抵死不从,他们就威胁我,恐吓我,说要挖掉我的双眼,毁我的容,让我生不如死。我既委屈又害怕,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。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,公子如天神降临,救我脱离苦海,绝处逢生。小女子对公子感激不尽,定当涌泉相报,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,自当知无不言。”
真是一位乖巧懂事的好姑娘,难怪沙汀洲会喜欢她,喜欢的不只是她的外貌,更是她的善解人意。
看来郝红梅不知道沙老道对艾薇佳动了手脚,那个老道对郝红梅会不会也动了手脚呢?答案应该是不会,因为魅惑术是有时效性的,时间过去了这么久,郝红梅对沙汀洲仍然念念不忘,他俩是真心相爱吧。那小子长得确实不赖,风流倜傥,温文尔雅,极讨女人的喜欢。郝红梅年纪轻轻,情窦初开,突遭磨难,身陷魔窟,人地生疏,惶恐无助,这时若有人给予她温暖,给与她关怀,她是很容易动心的。
并不是说此不好,而是两人的缘份。
沙汀洲风流成性,却很尊重郝红梅,这点他做的很好。他是来不及,还是另有所图,无从得知,随着沙汀洲的离去,成为了秘密。
杜飞云问:“你知道神女的事情吗?”
“这个我知道,她们是一群生活在小屋里的女人,一个个天生丽质,美若天仙,一个个面容精致,衣着光鲜。她们虽然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,衣食无忧,但是像养在笼里的金丝雀一样,不得自由,我不羡慕她们,反而可怜她们。她们就像装扮好的瓷器娃娃,放在橱窗里展览,任人挑选,毫无怨言,像木偶一样活着,毫无尊严可言,这样的日子我可不喜欢。”郝红梅一脸愤慨地道。
她们沦为了妓女,着实堪怜,有什么好羡慕的,离死不远。
杜飞云问:“你知道什么是神女吗?”
“这个我知道,神女不止是生得美貌,更要有一颗纯洁的心,不染尘俗,不沾尘垢,不迷失自我,不随波逐流。她们是与神接近的女人,据说能与神沟通,所以叫神女,又称为玉女。那些小屋里的女人,虽然身遭不幸,但是我心如故,与天比高,与日月同明。她们坚守着自己的阵地,直到与世不容的那一天。”郝红梅道。
杜飞云看着郝红梅,惊讶地道:“你对神女了解得还颇为深刻啊!”
郝红梅道:“公子,实不相瞒,我也是一位神女。”
此话一出,立刻惊呆四座。
大家惊讶地看着郝红梅。
杜飞云道:“啊,你是神女,你是怎么躲过敌人的检查的?”
鬼子若发现她是神女,肯定会把她视为禁脔关押起来,哪里还轮得到艾薇佳捡漏的份。
郝红梅道:“起先我也不是神女,鬼子把我当普通女处理,于是我被送到了艾薇佳的手里。本以为我会就此沉沦,谁知我遇见了沙汀洲,他将我从泥淖中救出,从此我对他死心塌地。他对我说,我就像一块璞玉,还未雕琢成型,只要我坚持,我可以成为最美的女人,像天使一样美丽的女人,连天上的星星都要妒忌,情愿来到世间与我亲近。我知道他说的是哄人的话,可是我偏就此动了心。我追求纯洁,像白玉无瑕,我向往神明,像天佑厚德。我虔诚地向神祈祷,祈求得到神助,助我们脱离苦海,早日到达幸福的彼岸。没有风传递信息,却像听到了神的低语,没有梦展示场景,却似得到了神的暗示。好像天降甘露,洗涤我的全身,让我得到升华。我突有感悟,我从路边的一朵野花成长为一朵莲花。濯濯清莲伸出水面,灼灼光华,洁白无瑕,仿佛一方净土。花开结子,莲子胎藏,宛如珍珠,傲立水中。心有芬芳,莲有清香,君子似莲心如水,人若自爱美如玉。”
郝红梅虽然说得晦涩,但是众人还是听懂了。
杜飞云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若你想成为神女,你就是神女,人是会转变的。”
“是的,公子,神女既可以是天生的,也可以是后天转变的,只要条件合适就能成,我就是这么来的。”郝红梅肯定地道。
大家听了若有所悟,不由陷入沉思。
月冰艳听了,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