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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这届国子学的名单,江大人,您瞧瞧。”
江漓接过名单,翻了几页,手指顿了一下,“仁字班怎么多出了那么多人?”
下属不明所以地挠挠头,“都是这么多啊?”
江漓自嘲,对,国子学还是国子学,却不是有那个少年的国子学了,也不再是他们的国子学。
当年一起在国子学读书的日子,现在想来,当真是黄粱一梦。
有的人,已经回不来了。
下属嘶了一声,禀告道:“许是近日京都传言,仁字班这才进了许多人。”
江漓随口一问,“什么传言?”
下属是从边远地区考到京城来的,并不是很清楚他们的恩怨情仇,耿直道:“就是玉章公子,传言天启六年,玉章公子被野鬼占了身子——”
旁边一个上官厉声呵斥,“噤声!”
下属急急低头。
上官觑了觑江漓的脸色,赔笑道:“他是新来的,不懂规矩……”
自玉章公子去了之后,他们都心知肚明,是不能在江漓面前提及他的。
江漓一笑,“没事,他只是不懂罢了。”
就像所有人都认为玉哥儿是他不愿提及的人,是他的耻辱,是他交友的失败。
但是他们却不知道,恰恰是截然相反。
也好,他也能为玉哥儿正名了,他还是那个活在京都所有人眼里的玉章公子。
江漓无端想起那个冒牌货无意中嘀咕的一句话,他说,他们十几岁的时候感情还没那么深,江漓失笑,这也只是你以为罢了,我们是少年好友,一见如故。
“我写了一篇文章,叫礼部的人在京都贴上告示。”
下属拿过来一看,标题是:天之骄子程玉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