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恒洋直直地站在计行之的面前,她完全忽略了自己父亲的存在,用嘶哑的嗓音道:“所以在你的眼里,我就是一个满足你私欲的工具?”
“并不完全准确吧,”计行之摊开手,“你觉得你满足了我吗?”
“曼曼,”苏响感觉自己呼吸不顺,“张驰是不是一直缠着你?你为什么不拒绝!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和我说起他!”
“又是我的错了,是吧?”岳恒洋冷笑了一声,“我亲爱的爸爸啊,当你总是仰头望向遥不可及的理想的时候,能不能脚踏实地一点,你的女儿早已经破败不堪了。”
“因为这小子,是吧?”苏响咬紧了牙齿,“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“我们是什么关系,应该有你来决定才对,”计行之眯起眼睛,看着苏响,“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吧?”
苏响深呼吸了几下。
“去年的六月十一日,”苏响沉声道,“你都做了什么?”
“六月十一日?”计行之转了转眼珠,像是在思考,“这我怎么可能记得。”
岳恒洋不知道计行之是不是真的不记得,但当她听见这个日子从父亲的口中说出的时候,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这是她失手杀死小混混,而张驰帮她解围的日子。
“爸爸,”岳恒洋小心地试探道,“你问这个做什么啊?”
苏响瞥了女儿一眼,决心把事情挑明,“张驰,花臂是你杀死的吧?”
一桩悬而未决的命案,当地知名的混混“花臂”被砸死于巷中。现场没有监控,也没能找到任何能够锁定凶手的线索。此等重案,哪怕是赋闲在家的余重恩,也早有耳闻。
计行之笑得更猖狂了,他甚至弯着腰,捧着腹,发疯似的捶着身后的墙壁。
然后,他看向了岳恒洋,故意拖长了语调道:“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? ”
“你是在激我吗?”岳恒洋不屑地说,“你还想把我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哄骗吗?”
计行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克制的的怒意,他皱着眉头说:“谁教你这些的?难道不是你做的事情,你自己最清楚……”
岳恒洋一个巴掌扇到了计行之的脸上。
火辣辣的痛,牙齿撞到口腔内壁,似乎带出了点血。
这有点超出计行之的预期了,他瞪大了眼睛。
“我自己的人生,从来都由我自己掌控,”岳恒洋抓着计行之的衣领,每一口呼吸都吐在计行之的脸上,像是一种侮辱,“谁都不能左右我的选择,你不行,余重恩也不行。”
岳恒洋放下计行之,转头看着她那外强中干的、呆愣在原地的父亲。
“我要去自首。”岳恒洋宣布道。
“咔!”场外,柳玉珠再次打板。
“演出结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