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茶道:“郎君他去主屋伺候太爷了。”
“父亲醒了?”沈黛末问。
“是,刚刚郎君才给伺候太爷服下汤药。”白茶说。
提到汤药,沈黛末眼皮一跳,她总觉得胡桂华的病重很古怪,但却找不到原因。
“既然父亲醒了,那我也去看看父亲,对了,大姐好了点吗?”
“大娘子好多了,听说还能对付吃点红薯稀粥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沈黛末庆幸,看来她的方法没错,沈庆云可以捡回一条命了:“走吧!”
她放下筷子,来到主屋。
主屋因为户型宽敞通风,她昨天又送去了木炭,因此屋里只有浓重的药味。
胡桂华病恹恹地靠在床上,他发病时间比沈庆云晚,因此病情较轻,但却是一日比一日的严重。
再加上伺候他的还是冷山雁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‘送走’了。
“父亲,女儿来看您了,您身子好些了吗?”沈黛末半跪在胡桂华床前。
“末儿来了,咳咳——”胡桂华刚说两句,突然大咳起来。
冷山雁拧紧了眉,立刻上前用手帕捂住胡桂华的嘴,免得飞沫溅到沈黛末身上,让她感染生病。
况且,他刚才站在一边伺候胡桂华这么久,也没见胡桂华咳嗽得这么厉害,活像要把肺给咳出来,倒像是故意的。
冷山雁危险地眯了眯眼,挡在沈黛末面前,有些强硬地将胡桂华摁回床上。
“父亲,快躺下,天气冷,小心背部再着凉。”
胡桂华看着冷山雁,眼珠子微微瞪大。
他这下子被真气得咳嗽,不停地顺气,好一会儿才顺过来:“末儿,考得如何?”
沈黛末心里觉得还行,却不敢把话说得太满,免得以后打脸。
“也就那样吧。”她说道。
胡桂华听她这话,松了口气,心道:‘果然考得差,不然也不会这幅说辞。’
他的云儿读了这些年的书都没考上秀才,岂是她这个认识几个字的半吊子能考上的?
“秀才本就难考,你也该把心思放在其他事情,好生找找其他门路才是。”胡桂华说。
沈黛末敷衍点头:“是。”
她和胡桂华关系不好,因此说了这些客套话,也就相顾无言了。
“妻主快出去吧,父亲这会儿身体不大好,需要静养,这里有我伺候就行。”冷山雁见势说道。
沈黛末点点头:“好。”
她走出房间。心想,从刚才胡桂华的态度来看,冷山雁应该没有明里整他,不然就算他不跟自己诉苦,也会找机会告诉阮青鱼。
看来问题还是出在药品的身上。
说到药品,沈黛末想起刚才胡桂华那一声大咳,虽然冷山雁瞬间挡在她面前,但是空气里那些微小飞沫不可避免落在她身上,也许会被传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