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诗涵心中急切,疾步穿过廊道,桃红紧紧地跟在其身后,“小姐,你慢点,小心摔着。”
穆诗涵边走边说:“没事,我好久没见到母亲了。”
她三步并作两步,急匆匆地往清韵阁行去。
远远见母亲正坐在黄花梨圈椅上,手中捧着经书,神情专注。
穆诗涵心中一紧,一个箭步冲上前,如同久旱逢甘霖,一下扑进苏氏怀里,泪水再也无法抑制,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,“母亲。”
苏氏轻轻挥手,屏退了房内的丫鬟们,放下经书,轻抚着穆诗涵的后背,抹去眼角的泪水,声音哽咽:“涵儿受苦了,让母亲好好看看你。”
穆诗涵闻此,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,她慢慢抬起头,凝视着苏氏,眼中满是不解,“母亲为何如此说?”
苏氏手执丝绢,细心地擦拭着穆诗涵脸颊的泪水,扶着穆诗涵坐下,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,“涵儿,上一世,母亲本是商贾之女。却因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你爹,他当时还只是个穷县令,但我却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。”
“你外公和你三个舅舅怕我婚后受苦,给了我丰厚的嫁妆,那嫁妆可谓是良田千亩,十里红妆,除了这些你外公还私下给了我五家店铺。”
苏氏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:“虽说你爹如今是户部尚书,但你爹一半的俸禄养着乡下穆族整个家族,另一半则用来穆府全部的开销,往往还是不够,我便用五家店铺挣来的银子贴补着整个穆府。”
苏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,“即便是如此,你父亲还是不满足,就在穆谨之外傅之年,你爹竟要把我所有的陪嫁全送给穆谨之。”
苏氏擦了擦脸颊的泪水,继续说道:“我不愿,与你爹撕扯中,秦姨娘和我身边的丫鬟按着我头就往柱子上撞,后来我便失去了意识,等我醒来时才发现自己重生了。”
苏氏苦笑一声,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哀,“未曾想到,当年我深爱的男人到最后竟联合外人要夺我嫁妆,害我性命。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,狗却把我吃的连骨头都不剩。”
穆诗涵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,悲恸地说: “母亲,他们简直丧心病狂。”
“母亲,他们不仅害死了你,同样也害死了我。”
“随着母亲的去世,秦姨娘是变着法子磋磨我,穆谨之时常向爹告状说我欺负他,我全身上下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,晚上常常疼得不能入睡。”
“爹把我关进了东面那间破房,最后秦姨娘还一把火将我活活烧死。”穆诗涵的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