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艳阳被说的不好意思了,摇晃着皇祖母的胳膊,撒娇道:“孙儿大清早来,竟是讨您取笑来了。”
太后乐不可支,“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。天经地义的事,怎么是取笑呢?”
正说笑着,外面突然传来击掌声,这是给屋里发的暗号。
春荷赶紧替下曲落星,拿干帕子替太后擦了脚,然后穿上厚棉纱袜子。等扶太后坐好,外头下人们请安问好的声音传来。
曲落星一听皇上来了,伸手去接春荷手里的银盆,道:“这个我拿出去吧!”
春荷哪里肯,侧身躲开,“姑娘累了这么久,歇会吧!”
太后眼角斜斜一飞,丁嬷嬷会意,笑着道:“盆先拿到后面去放着吧!”
春荷答应了一声,端着盆往侧间去了。
皇帝穿着一身明黄刺绣的衣服,想是下了朝就过来了。
他走到太后跟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,“儿臣给母后请安。”
太后指了指一旁垫了狐皮褥垫的楠木椅,“快坐下说话。”
皇帝一面坐,一面对屋里跪着的人道:“都起来吧!”
目光一转,落在了公孙艳阳身上。将她从头到脚丈量了一遍,道:“你倒是叫朕刮目相看。”
公孙艳阳身子往太后身上一靠,撅着嘴道:“哼!又来一个取笑我的。敢情我这么不招人待见。”
太后拍了拍她的手,笑道:“你父皇这是夸你有孝心呢!谁敢不待见你,我第一个就不依。这段时间多亏了你和落星,我的腿疾头疾缓解了大半了。”
皇帝放在膝头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。眼尾一扫,入眼是木头一样杵着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