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道:“昨晚哀家按你说的垫高了腿睡觉,效果就非常不错。腿没那么疼了,就连头疼也不再一阵一阵发作。”
曲落星一笑,解释道:“把腿垫高只是能起到缓解的作用,不能从根源上消除浮肿。昨晚我帮您按摩脚踝,促进了血液流动,活络了筋骨。把腿垫高,浮肿地方的水液会往下流,就好比河里的水往低处流一样。流一部分出去以后,水肿的地方减轻了负担,就不会胀痛了。”
太后经她这么一说,似乎有点懂了,“那头疼是怎么回事?哀家之前每晚睡觉,头疼总发作,时长时短,点了安息香也没用。昨晚就上半晌发作了一次,后来睡着了直到起身再没发作。”
曲落星沉吟了一会儿,道:“您的头疼很有可能是因为腿的胀痛引发的。腿疼无法安心睡眠,注意力就会一直集中在腿上。如此恶性循环,就更加难以入眠。人在深夜时睡不着,就容易胡思乱想,想多了自然就头疼了。”
太后摇头,“哀家头疼的毛病很早就有了。”
曲落星随口问道:“那您的头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话落,太后脸色突然一变,瞳孔骤然缩紧。
丁嬷嬷和春荷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心里直呼完蛋了。都在心里替曲落星捏了一把汗。
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诡异起来,
曲落星知道自己肯定是不小心踩着太后的痛处了。她双手交叠置于身前,恭恭敬敬跪下,道:“我说错了话,请太后责罚。”
太后沉着脸不说话,她的眼中迸射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。
丁嬷嬷偷眼看向太后,那样狠厉的眼神,许久未在太后脸上出现过。浸淫宫闱半生的太后,年轻时也是个雷厉风行,手段狠辣的主。她只需一个眼神,就可以让下面的人瑟瑟发抖。
这些年太后已和善了许多,对待宫人宽宏,偶尔犯点小错,都是一笑置之。
今日曲姑娘无意中触到了太后心中深埋的伤痛,不知太后会不会迁怒于她。
过了半晌,太后长叹一声,语调平平道:“你并没有说错什么,起来吧!”
曲落星赶紧看了丁嬷嬷一眼,见她轻轻颔首,方起身。
太后闭上眼,再睁开时,道:“哀家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