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内,一双素净修长的手,轻轻拨动着白玉杯盖。杯盖与杯口相遇,发出轻微的碰撞之声。
公孙榆壤垂着眼帘,正专注于手里的书卷。
母妃下了禁足令,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房间里,悠闲的喝茶看书,享受前所未有的安静怡然。
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,他抬头,看清来人随即眉目低垂。分明不言不语,周身却透着寒意。
公孙禹莽一身红衣绚丽夺目,精美绝伦的凤眸从他脸上慢慢游离至全身,“才两日没见,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?”
公孙榆壤眼皮上挑,“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我再谨慎,也架不住有人想害我。”
公孙禹莽看着二弟,皱眉道:“听你这话,倒是怀疑上我了?你觉得我有那个必要吗?”
“那大哥的意思,是三弟要杀我?”
“看来你已经认定了杀你的人非我们两个莫属!”公孙禹莽走到窗边,负手而立,“既如此,你为何不让父皇彻查?这样既可以找出真凶,又可以替你除去障碍,一举两得。”
“障碍?”公孙榆壤放下书,侧目看向大哥,“之前一直不明白,现在才知道,我的存在对你们而言,是障碍是挡脚石。若不除去,便如鲠在喉。”
公孙禹莽徐徐转身,“这样抬杠很有意思吗?实话和你说吧,你对我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。”
话说的不中听,公孙榆壤心里却清楚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
他是孟皇后嫡出,又是长子,立为太子本就名正言顺。
孟皇后的父亲孟善元是当朝右相,曾辅佐年轻的父皇继位。
新帝继位之初政权不稳,外忧内患层出不穷。孟善元辅佐皇帝整顿朝纲,打击外犯,功不可没。
朝中谁人不知,得罪谁,都不能得罪孟丞相。
他可以在朝堂上与皇帝公然对峙,一言不合便称病不上朝。皇帝气消后,总是各种金银财物送到相府。传闻孟家的库房都快堆不下了。
孟善元自然不缺这些,他要的是皇帝的态度。皇帝的态度,直接决定了其他人的态度。
皇帝也只能赏赐些财物,孟善元已位极丞相,再给他加官晋爵,只能将皇位让给他了。
孟善元的四个儿子,除了嫡子从文当了户部尚书。剩余庶子中,有三个坐镇边关,手握重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