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焕亲自送走了贺将军,回去时看到婢女正准备将煎好的药端到房里。
他叫了一声,“把药给我!”
府里能留下来的人都是信的过的,但小心驶得万年船。若是再出了岔子,别说是他难逃其责,恐怕家里上上下下都要受牵连。
拿起碗中的汤匙舀了半勺送入口中,苦涩难咽的滋味让他皱起了眉。
确认药没有问题后,他端着碗进去,见主子睁着眼看着床顶发呆,道:“殿下,赶紧将药喝了。”
公孙榆壤扭头盯着药碗,说了一句,“你倒是忠心!”
裴焕一愣,随即明白过来,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,“属下也是为了以防万一。”
公孙榆壤叹气,“就不知道换一只勺子?你一个大男人,这样好吗?”
裴焕眉毛一抬,“早就跟您说过,您房里还是要两个丫鬟来伺候才行,您就是不肯。要不,明日给您挑两个来?”
公孙榆壤:“把药给我。”
裴焕一脸不确定,“您自个儿喝?起得来吗?”
公孙榆壤:“………”
“还是属下来喂您喝吧!”这口吻,简直不容置喙。到底谁才是主子?
裴焕舀起一勺药汁,本来准备吹一下,想了想忍住了。
药到了嘴边,公孙榆壤极不情愿地张嘴,药进了口竟连眉毛都没动一下。
要不是亲口尝过,裴焕都怀疑这药一点也不苦。因为主子躺着,他怕药撒出来,所以喂得格外小心翼翼。
公孙榆壤对着他放大的脸,一双眼睛无处安放,索性闭了眼。再看,喝下去的药都要吐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