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若是真的发病,是顾及不到旁人的,丝萝稍稍松了口气,一边扶着姜妱坐到软榻上,一边解释道:“奴婢是见您神色有异……”
姜妱动了动嘴唇,却一时不知怎么开口,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其他在旁侍奉的宫人。
丝萝恍然:“可是要单独……”
“不必了。”姜妱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,毕竟春藤等人往后也是要贴身服侍她的,想瞒也瞒不住几天。
她低声道:“我的……月事一向是几天呢,为何……?”
丝萝这才反应过来,她犹豫了一下,同样低声回答:“娘娘,您生小皇子时伤了元气,恶露一直未曾干净,后来又……伤心过度之下,便一直淋漓下血……”
她看了眼正竖着耳朵听的春藤等人,叹了口气,俯下身对着姜妱耳语道:“……所以,自从生育之后,娘娘一直没能侍奉陛下。”
姜妱恍然大悟。
怪不得江太医之前说不敢用活血化瘀的方子,原来如此。
姜妱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的神情是出乎意料的平静,似乎这对她没有什么影响。
但是怎么会没有影响呢?无论她之前是谁,现在都已经是大晋的皇后了,身上肩负着繁育子嗣,兴旺皇室的责任。
就算不提身份,但就一个“女人”而言,总得生育儿女才能站得住脚跟,更别提若是一直不能同房,往后与皇帝不就只是名义上的夫妻,这绝不是长久之计。
在姜妱来之前,褚皇后已经为此忧虑焦急的许久,各种稀奇古怪止血的偏方也不知喝进去多少,偏偏就是不见效。
不提丝萝这个知道内情的人,春藤等人乍一得知此事,心中具是担忧不止,个个想得都是如何求医问药,帮助皇后康复。
而姜妱心中平静的原因倒也简单。
她心知褚氏被迁往别宫只是一时的,不提褚太师的情面,单单是一国之母的身份,也使得她不可能长久的居住于宫外。
褚皇后早晚是要回宫的,而一旦回宫,自然要和晋皇相处,至少初一十五,帝后二人肯定要合房。
姜妱经历过很多事,她已经不是在室的少女,也没有什么要为谁守身如玉的想法,只是……
她只是有些抗拒再和旁人亲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