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像。
画人难画神。
人难画,一类人更难画。
陆存又开始为沈雪禾感到骄傲。
“家主,您有什么吩咐?”其中一位下人问。
陆存注意到他的脖颈是僵硬的,手指在颤抖。
显然,他在怕他。
陆存并没有缓和态度,神态如往常一般,冷漠而疏远。
“没事。”
他随意地理了理袖子上的褶皱,大步离开。
惧怕他,用起来才放心啊。
陆存不会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放在心上,如今也一样。
他望向天际,看到天空中层层叠叠的云。
娘子真的要有传世名画了。
他为她开心。
他不开心。
……
雷声隆隆,下雨了。
迅猛而激烈。
这应当算是夏天的第一场雨。
沈雪禾借着最后一缕光,收笔。
她看着这幅画,满足、感动、激动。
当困境无处解决的时候,寄情于画作,未尝不是一种办法。
沈雪禾打开门,只见外面乌云密布、风雨大作。
原来下雨了。
天黑了吗?
“蕊珠,现在是什么时辰?”
“刚到酉时,小姐,您还没吃午饭呢,奴婢这就去通知厨房。”
这算什么午饭,下午饭吗?
……
皇宫里。
陆存正在跟随大理寺的主要官员向建安帝汇报云香案的进展。
“这条线显露出来了,跟着这些人往下查,连根拔除不过是时间问题。”
“京城差不多都清理干净了,涉案名单暂时对外保密,除了瑞明王那里……”
现任大理寺卿姓钟,五十有余,面色红润,长相方正,目光极为有神。
“陛下,您打算如何处理瑞明王?”
钟大人是跟随建安帝多年的老臣,说话从不避讳。
他声如洪钟,目光炯炯地盯着建安帝。
建安帝干咳了两声,开始喝茶。
陆存开口道:“微臣听御医说,春夏之交,易生急病,请陛下多多注意身体。”
免得被盛轩气死了,让盛弈继位。
生了一堆坏种。
糟心。
建安帝对陆存的关心很是受用,“予之所言极是,朕会好好调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