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谢宇珩抬手虚掩住被慕知意拍的地方,口中‘嘶嘶’的表示疼:“你把我的脸打肿了,怎么跟我赔罪?”
慕知意轻笑一下,一听就知道他是装的。
“殿下别装了,我现在怀疑是你故意往上撞的,来了人家府中不让人通报,悄默默站在身后,是你该给我赔罪。”
谢宇珩将手拿开,凑上前给她瞧:“呐,是真疼。”此时天光还未完全暗下,慕知意瞧上一眼,是有些发红了。
她吩咐碧荷去取冰块来。
谢宇珩走去石桌前坐下,给自己添了杯清茶,眉目含笑:“几日不见,你闲的都在院中扑蝴蝶了?”
慕知意在他对面落座,应了声:“闲着无趣,找些乐子罢了。”她抬眸看向谢宇珩:“殿下怎这个时候过来了?”
话落,慕知意便看到府中家仆搬着大大小小的花盆鱼贯似的往她院中走,谢宇珩道:“我来府中看望姑母,顺道给你送来些宫中新进的花。”
慕知意看着数十家仆搬了数十趟,才总算是把花都搬进来,只觉得,她这里的花比朝安坊春日花市上的品种还要多。
只可惜,皇宫里出来的东西不能拿去卖。
待家仆忙碌完,谢宇珩的眸光在慕知意眉眼间停了会儿,似是随口道:“你前段时间不是说要学下棋吗?我后日约了冯老先生对弈,带你一起去。”
冯老先生是大胤朝声名远扬的棋圣,不止棋艺独绝,更是作的一手好画,平日里常隐居山野,鲜少见客。
若能得他点拨,实乃幸事。
慕知意神色间微有犹豫,将石桌上搁着的一盘樱桃往谢宇珩跟前推了推,示意他尝尝:“我前段时日不过一时兴起,如今已不想再学了。”
谢宇珩拈了一颗樱桃放在口中:“倒也不只是对弈,城外碧莲湖如今正是好景致,阿梨与我说想邀人一道去湖中泛舟。”
“我觉此举颇好,便邀了冯老先生同往。”
见慕知意不吭声,只不住的吃樱桃,连核都不吐,谢宇珩继续道:“阿梨说她来邀你,怕你不会前去,让我代她邀你同往,她是你表妹,你们该是亲近的。”
慕知意在西山映照的云霞里抬眸看着谢宇珩,听他神色自然的说着这些话,她突然觉得,好似是她多虑了,若是从前,她确实会一口答应谢宇珩,与他同去学棋,而这几日外面的言语却让她有意躲避着他。
谢宇珩一直都是把她当作妹妹一般对待。
坦然,平静。
慕知意想了想:“殿下代我告诉她,我后日会去的。”
这边说话间,碧荷已取来了冰袋,上前递给了候在一旁的小春子,小春子又上前请示,谢宇珩示意他拿给慕知意,道:“你给我打肿的,你来给我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