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知意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慕知淑,‘啪’的一声,将匕首扔在慕知淑面前,直言不讳:“如今,我是有免死金牌的人,你若再在我面前作弄是非,”她的眸光落在那把泛着青光的匕首上。
慕知淑被吓得猛地站起身,颤颤的用食指指着慕知意,想要骂她却唇瓣翕动,不知该骂些什么好。
慕知意打量她一眼,眸中隐隐透着鄙夷,语气轻松道:“不必如此害怕,你的命还不配我用丹书铁券。”她说的平和而认真。
慕知淑气的胸脯起伏,咬牙恨恨道:“慕知意,你等着,我这就去跟母亲说你欺负我,反正太子也不要你了,让母亲赶紧把你给嫁出去。”
说完,似怒似怕的小跑着离开,行至门前时,忽然大叫一声‘嘭’的一下被门槛绊趴在地,还不忘回身瞪上慕知意一眼。
慕知淑虽然与慕知意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,可她们实在是无一处相像,无论是样貌亦或性情,都是相隔了十万八千里。
若真要说哪里一样,那就是——晕血。
遗传了她们的父亲。
——
此时,枢密院。
窗牖半敞开的书房内,一张金丝楠木书案上除却摆着的一沓公文与几本古籍外,还摆了几样手工雕刻的小物件。
皆是以上好的佛肚竹雕刻而成,水光莹润,栩栩如生。
裴清允爱竹。
不止他书房内常有竹制器具,定国公府更是被人称为‘竹园’,里面种植着近二十余种不同品种的竹,常有文人墨客上门拜访。
只为一赏。
申时的日光微弱,透过窗牖细细碎碎打在裴清允身上,他气质冷沉,处理公务时神色格外认真,恍若入了深山老林,修长指节提笔正在落字,手下侍卫青松手捧卷册上前回禀,道:“公子,这是所有关于长乐郡主的文卷。”
裴清允淡淡‘嗯’了声,并未抬眸,只道:“说与我听。”
青松想了想,挑重点的说:“昨日酉时,长乐郡主出现在寿安寺,应是偶然。属下查到长乐郡主有一习惯。”
“她没事就爱去寿安寺,跪在佛像前与菩萨‘沟通’。”青松也是斟酌了一番,才说出‘沟通’二字。
不然跪在佛像前个把时辰,是在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