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御清于是又愣住了,最近这种直白的直白的表达在沈冶身上似乎变得常见,像是撕开了面具的一角。
她忽然想起来,自己收下万俟琛红绳的那日,沈冶也是如此面无表情,只是那时他的目光比现在更加阴鸷,而且——还别扭地不承认。
“你想这么说很久了吧?”封御清歪头看着他,笑得眉眼弯弯。
沈冶瞧她这笑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,作势要伸手捏她的脸,“知道还问?”
“就是知道才问啊。”封御清也不躲,笑着把脸往他手心凑,“我与将军清清白白,你与他争什么宠?幼不幼稚?”
“之前不是还谈论过你们的亲事?”沈冶举例说明。
“还不是那群无所事事的老头在乱点鸳鸯谱吗?”封御清赶忙呸呸两声,“有些人上了年纪,平日里装傻充愣,指点起别人的婚事倒是耳聪又目明。”
沈冶被她逗笑了。
“好啦,不说这个。”封御清捏了捏他的手心,“明日我要去宫中呢,母妃唤我去替她择选万寿节的贺礼,你可要同去吗?”
“殿下去吧。”沈冶想了想,道。
屋内安静了片刻。
“母妃会难过的。”封御清嘟囔道,过了会儿又说,“我也会的。”
沈冶沉默地看着她。
“因为你有事瞒着我。你有心事,但却不与我说,总在忧虑时对我缄口不言,你想让我怎么办呢?”
“我不想你难过,殿下。”沈冶轻柔地亲吻她的额头,他的答案听上去像是在回答这句话,但也可能是上一句。
“那你就得告诉我才行。”封御清语气笃定,偏不由着他将这事糊弄过去,“你忘记之前答应我什么了?”
“没忘。”
沈冶沉默了一会儿,道。
“不是什么大事。”他搂着封御清的腰,任由她将脸埋在自己颈间,“只是计划有变,我得去一趟坪洲。可我很担心,殿下,倘若你独自一人待在羽都……”
“就因为这样?”封御清蹭了蹭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