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御清此话出口,站在门口的忆恩瞬间松了一口大气。
此人一上来便宣称自己是公主的露水情缘,还拿出了一枚正反两面都是背面的铜币说是定情信物,好巧不巧,忆恩从前正瞧见过封御清原本那枚都是正面的铜币,也因此对这说辞信了几分。
忆恩也说不清楚,总之那人只盯着看他几眼,他便鬼使神差地点了头,可随意放人进来毕竟于理不合,不过既然封御清识得,那么此人方才所说之话应当是坐实了大半,他也才好放下心来。
忆恩于是躬身上前,毕恭毕敬地向封御清说明了经过。
封御清听罢连忙去摸自己的袖袋,意识到沈冶送她的那枚铜币真真是没了踪影,差点两眼一抹黑,吐出一口老血来。
察觉她的脸色越来越黑,忆恩抖了抖,不敢再抬头看她。
“都下去吧。”封御清咬牙吩咐。
直到下人们面面相觑,纷纷恭顺地退出去,袭风这才不紧不慢打了个哈欠,转过头来看封御清,“别来无恙啊,殿下。”
他着重强调了“殿下”二字。
“道长想要什么?”封御清以商量的口气道,“倘若只是需要钱财,那枚假币实在不值什么钱。”
倘若昨日她还能将此人当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,那么今日此人知晓她的身份,甚至寻到她的去向,就连楚州也不曾发现,这一切足以证明此人绝非等闲之辈。
“殿下这话真真是无情。”袭风站起来,漫不经心地将手中铜币朝封御清一抛,“好歹有过一面之缘,却还将小道说成是索人钱财的流氓。”
封御清用双手接住铜币,想起方才忆恩露水情缘的说辞,微蹙着眉劝说道:“道长道行高深,何必如此纠缠于我?”
“我还以为,昨日已说得够清楚了。”袭风摸了摸下巴,道,“机缘这东西实在可遇不可求,我被殿下回绝心有不甘,这才冒犯找上门来。殿下便行行好,让我留在这府内如何?”
他也知道是冒犯。
“这不合规矩。”封御清道。
她对袭风的无礼有些不快,但察觉到他对自己没有恶意,可即便如此,她也做不出随意留下来路不明的人这种蠢事。
“谁的规矩?”袭风看着封御清的眼睛,正要故技重施,“殿下你的?”